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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白清雅的善意

    在夏山剛剛否定他的時候,劉琦甚至還在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聽錯了?

    只是還未等他對於夏山的否定作出詢問,夏山便告訴了他原因。

    因為公主……

    因為這次要嫁給他的,不僅僅是劉婉,還有白清雅。

    夏山告訴他,說他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讓白清雅低人一等。

    因為出嫁這件事,無論是對於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還是對於白清雅這樣的天之驕女,都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作為一個真真正正的公主,夏山並不允許她在這種情況下低人一等。

    而這,就是夏山的理由。

    “回客官,我們這可是……”

    面對著夏山的質疑,兩位侍女則顯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並連聲向着夏山解釋著那匹綢緞究竟昂貴在了什麼地方。

    而夏山,則始終靜靜的佇立在原地,看上去就好像在猶豫著什麼一般。

    終於,在某一個瞬間,夏山就好像突然間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猛然間將手伸向了懷中。

    隨即在下一刻,一小疊皺皺巴巴的銀票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也出現在了那兩位侍女的視線之中。

    “買了!就這匹絲綢,給我來十匹!”

    “客官您說什麼?”

    夏山那突如其來的要求,無疑徹底的出乎了兩位侍女的預料。

    望著她們那詫異的臉龐,夏山突然輕笑著搖了搖頭,並又一次向着她們重複道:“就這種三十兩銀子一尺的綢緞,給我來十匹。”

    ……

    十匹綢緞,一共花費了夏山五千七百兩銀子。

    是的,那五千七百兩銀子全部來自於夏山自己私藏的小金庫,而最終主動付錢的那個人也是夏山。

    劉琦並不知道夏山的那些銀子,究竟是透過什麼樣的方法去積攢下來的,而他並不想去太過於追究那些。

    或許那些銀子原本的主人,就像他曾在夏山面前那樣的唯唯諾諾,在強權與暴力的威脅下,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獻出了自己的銀子,又或許那些銀子還有另外的來源。

    而無論那些銀子的來源究竟是什麼,在這一刻夏山都成功的改變了他留在劉琦心中的印象。

    因為那個曾在劉琦看來無比吝嗇與貪財,爲了掠奪財富可以不惜一切的傢伙,在這一刻缺突然變得無比大方,甚至是揮金如土……

    “大哥……您其實不用這樣的。”

    望著嘴角還在微微抽搐著的夏山,劉琦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究竟有多麼的心痛呢?

    而那一聲“大哥”,則是他與夏山相識以來,喊出的最為真摯的一聲“大哥”。

    “賢弟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做用不用這樣?這是大哥為殿下出嫁時準備的,也是大哥必須要做的事情……”

    一邊說著,夏山的目光還在街道兩旁不斷地掃視著,看上去就好像在尋找著什麼一般。

    而作為婚禮的主角,劉琦在這一刻缺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多餘。

    ……

    婚禮的時間,定在了一週後。

    而婚禮的籌備,或者說舉辦一場婚禮所需要做的事情,真的遠遠超過了劉琦的想象。

    畢竟有句類似於開玩笑的話怎麼說來著?

    都是第一次結婚,當然沒什麼經驗,等到這一次知道了怎麼做,下一次就有經驗了……

    當然,這樣的笑話沒有人會當真,而在這種場合下,劉琦消散也不敢說出那樣的笑話。

    別的不說,就憑藉着白清雅她老人家的性格,劉琦毫不懷疑,如果他現在敢告訴她,說他還有花花腸子,還想著整個三妻四妾再加十八房姨太太什麼的,恐怕白清雅直接就會拔劍戳他……

    而且還是紅刀子進……不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那種,刀刀都得見血的那種。

    而讓夏山感到最為失落的,無疑就是他無法為白清雅找到能夠充當場面的親家。

    畢竟無論這一場婚禮究竟有沒有得到白清雅那位父皇的認可,也無論白清雅現在究竟是不是逃亡之中,她始終都是祁國的公主。

    誰有資格以一位公主的親人,甚至是長輩的身份出現?

    沒有人……

    至少除了老人以外,現在的他們找不到第二個還有那種資格的人。

    除此之外,作為一個明明不應該有任何經驗的存在,夏山卻在這場婚禮的籌備中展現出了不應該有的細緻。

    幾乎每一件事他都會插手其中,而他作出的每一個決定,在劉琦看來也都是最合適最恰當的那一種。

    爲了這場婚禮,夏山究竟投入了多少兩銀子,劉琦並不知道,或者說……

    他不敢去猜。

    因為那個數字即便沒有超過五萬兩,也絕對不會與五萬兩這個標準相差太遠。

    ……

    “你準備好怎麼幫助劉家去應對陳家了麼?”

    面對著白清雅那突如其來的詢問,劉琦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為他並沒有告訴白清雅劉家與陳家的矛盾。

    不過很快他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應該還是因為夏山吧?

    劉琦在心中暗暗的猜測著。

    對於如何去幫助劉家,這些天他其實一直都在思索著具體的應對方法。

    畢竟現在的劉家,可是已經徹底的站在了陳家的對立面,而這自然也就相當於站在了那位禮部尚書的對立面。

    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去保護劉家乃至於保護劉婉,無疑就成爲了一件他不得不去面對,也必須要去面對的事情。

    至於再用一次詩詞之類的方法去碾壓那位陳家二公子,這無疑是在開玩笑。

    而透過“名”讓他的那位皇帝岳父產生忌憚,這無疑也已經變成了一種天方夜譚。

    那麼,他還有什麼樣的方法可以使用呢?

    或者說……

    他還能怎麼做呢?

    想著想著,劉琦又一次在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在禮部尚書這樣的朝中大臣面前,籠罩在他身上的穿越者光環好像已經無法再產生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一種名為“無力”的感覺,也在不知不覺間充斥了他的內心。

    他應該怎麼做才能夠搞定那位禮部尚書?

    望著劉琦那一副有些失落的模樣,白清雅的嘴唇突然微微的張了張,隨即又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等到我們回到京城以後,我可以去求一下父皇……”

    面對著白清雅的善意,劉琦又一次愣在了原地。

    這一次,白清雅的回答依舊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他也從未想過白清雅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畢竟,她與劉婉之間唯一的牽絆,也就只有他劉琦一個人。

    而如果劉家如果最終無法抵禦來自於陳家的壓力,如果劉婉最終還是嫁給了那位陳家二公子,對於她而言其實只有好處而沒有任何的壞處。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白清雅卻還是主動向著他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然而,面對著她的善意,劉琦最終卻還是選擇了拒絕。

    “還是不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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