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黯然離場
面對著劉琦那突如其來的詢問,以及劉琦那一副因為焦急而顯得有些赤紅的臉頰,小丫頭不由得愣了一下。
“弟弟你的意思是?”
望著小丫頭那副有些疑惑的模樣,劉琦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又急聲向着她解釋道:“就是昨晚我有沒有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
“不應該做的事情?弟弟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不應該做的事情’?”隨著劉琦的補充,小丫頭臉上的疑惑開始變得越發濃郁。
“算了算了!丫頭你不是有回放的功能麼?快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再和哥哥回放一下!快啊!”
然而,劉琦那充滿了焦急的催促聲,並沒有讓那道湛藍色的光幕出現在他的面前。
“丫頭?哥哥?”小丫頭漸漸地眯起了眼眸,而在她的雙眸之中,則閃過了一抹充滿了威脅意味的寒光。
“姐!親姐!親親親親姐!別在意這些了好麼!快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回放一下吧!弟弟都快要急死了!”
“好吧……”在劉琦的又一次催促聲中,小丫頭終於點了點頭,隨後便輕輕地向着一旁揮了揮手。
與此同時,那道湛藍色的光幕也終於浮現在了劉琦的視線之中,而光幕之上的內容,正是劉琦想要看到的畫面,只不過畫面的內容……
稍微提前了那麼一點。
不過值得劉琦慶幸的是,或許是考慮到了他的焦急不安,畫面中的流速明顯加快了許多,基於這一點,就算時間真的提前了那麼多,對於此刻的他而言也不過是再多等上那麼一小會兒。
……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隨著最後那一句“千里共嬋娟”的聲音落下,本就顯得很是安靜的桃園之中無疑徹底的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高臺的一角,鎖定在了那一道正站在劉婉身旁的身影。
而那些人的目光之中,則充滿了錯愕。
甚至就連坐在高臺之上擔任“評委”的那幾位大學士,也早已經愣在了原地。
不過,人群之中的那份寂靜並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一聲顯得無比刺耳的好呼聲便打破了人群之中那片寂靜。
“好詞!好一個轉朱閣,低綺戶!好一個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妙啊!”
那一聲高呼,則來自於高臺之上,來自於一位頭髮都已經斑白了的大學士。
隨後,那位老人又猛地轉過了身,將目光轉向了身旁的另外一位老人,並向着他高聲問道:“陸兄,你覺得這首詞秒在哪裏?”
面對著那位老人的詢問,被稱呼為“陸兄”的老人突然一愣,隨即臉上便涌現了一絲尷尬,而他的目光則轉向了人群之中的某一道身影。
順著那位老人的目光,站在光幕前的劉琦一眼便將目光鎖定在了人群之中的一道身影。
是陳立峰!
他果然沒有猜錯!
那位拍手叫好的老人且不說,至少他可以確定,那個被稱呼為“陸兄”的老傢伙,絕對是陳家的一個狗腿子!
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將目光轉向那位陳家二公子?
在劉琦暗罵著那位“陸兄”的時候,光幕之上的畫面還在不斷的變幻著。
或許是察覺到了那位“陸兄”的目光,人群之中的陳立峰面色突然變得無比陰沉。
隨後在下一刻,他就好像突然發瘋了一般,猛地從身旁的一道身影手中奪過了一張紙。
因為是重放的緣故,站在光幕前的劉琦,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張紙上的內容。
那是一首詩,並且巧合的是,那竟然還是一首歌頌明月的詩。
如果劉琦沒有猜錯的話,那首詩應該正是那位陳家二公子的“佳作”。
因為在奪過了那一張紙的下一個瞬間,那張紙便在陳立峰的手中化爲了片片殘片,並飄灑在了空中。
而陳立峰本人,則在狠狠的瞪了一眼遠處的劉琦後,轉身向着人群外走去。
至於光幕之中的劉琦,則依舊靜靜的陪伴在劉婉的身邊,在她的耳畔輕聲的說著什麼,而那位陳家二公子的離去,就好像和二人沒有任何的關係一般。
“公子,可以告訴婉兒這首詞的名字麼?”
“名字嘛,婉兒姑娘覺得水調歌頭這個名字怎麼樣?”
“水調歌頭?好奇怪的詞牌名啊……”
不,並不是好像。
因為那個時候的劉琦還沒有喝醉,也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的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那位陳家二公子的憤然離場,其實一直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這場桃園詩會從一開始便已經表明,為的就是為劉家大小姐選擇一位夫婿。
而能夠迎娶劉婉的,自然只會,也只有可能會是詩會的魁首。
如果劉琦沒有猜錯的話,爲了保證這場“比文招親”不會出現意外,陳立峰那個禮部尚書的老子甚至還常識著拉攏了那幾位充當“評委”的大學士,並且還真的成功了。
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就算真的有人做出了能夠比陳立峰更勝一籌的詩詞,這場桃園詩會最終所選出的魁首也一定會是陳立峰。
可是沒有如果,意外真的發生了,並且導致了這場意外的人,根本就不會畏懼那種所謂的黑幕。
因為,他劉琦就是這場詩會最大的黑幕。
在那首水調歌頭的面前,無論是同樣也搞了一出黑幕的陳立峰,還是其他的才子,他們最終都只會得到一個結局——黯然離場。
有句詩說得好,為賦新詞強說愁。
參加了這場詩會的才子們,大多都和劉琦的年齡相仿,在這種年齡,又怎麼會作出能夠超越了水調歌頭的詩詞呢?
或許再過許多年,在曾經參加過這場桃園詩會的才子之中,或許真的有人能夠作出和水調歌頭媲美的詩詞。
可是至少現在,劉琦並不認為他們能夠提前作出那樣的詩詞。
至於陳立峰的憤然離場。
劉琦突然笑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那位陳家二公子除了直接掀桌子走人,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