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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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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做人,不能太白清雅

    劉琦已經忘記了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的家……白清雅的家。

    更準確的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透過什麼樣的方式纔回到了那個小小的灶房之中。

    幌子?

    所謂的駙馬,僅僅只不過是白清雅用來忽悠她那個皇帝老子的幌子?

    劉琦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方方面面的欺騙。

    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漸漸地迷失了自己,同時也讓他忘記了自己最開始的初衷。

    什麼叫做幌子?

    所謂的幌子,其實就是為欺騙他人的感情蒙上了一層遮羞布的說法吧?

    這就是紅果果的欺騙啊!

    憑什麼這樣欺騙他的感情?

    他都已經做好了去成為一個贅婿的準備,做好了每天幫白清雅做飯,幫她捶背捏臉捶腿,如果她真的強烈要求的話,作為一個寄人籬下的上門女婿,幫自家的老婆大人洗個腳什麼的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畢竟像那些贅婿們的自傳中,幫老婆洗個腳那簡直就是基本操作,像什麼用膝蓋催熟榴蓮啊,還有什麼用膝蓋在鍵盤上發出一封六千字的道歉信啊,甚至是跪個滾筒洗衣機啊……

    如果白清雅真的要逼迫他去做這些事情的話,其實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在這樣一個時代,榴蓮好像還沒進口渠道,至於鍵盤和滾筒洗衣機,那更是沒影的事,所以他也不用太擔心自己會遭受到太過於非人的虐待。

    可是為什麼要欺騙他呢?

    為什麼要告訴他,說那一切都只是一個幌子呢?

    不帶這麼玩弄別人感情的吧?

    憑什麼!

    像他風流倜儻、才貌雙絕、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存在都已經願意屈尊下嫁了,她白清雅還想要鬧哪樣啊!

    真以為他劉琦就那麼想要去當那什麼破上門女婿麼?

    真以為他劉琦是一個受虐狂,是一個Sado-Masochism?

    憑什麼要這樣對待他?

    也是直到這一刻,劉琦才終於明白了白清雅為什麼沒有做到那天晚上對他的承諾——讓夏山在院子中再為他建造一座單獨的木屋。

    這並不是因為建造一座木屋是一項多麼繁瑣或是艱鉅的工程,更不是因為白清雅這個做老大的,手裏麵沒銀子幫小弟建造員工宿舍。

    就憑藉着“賣”簪子的錢,且不說建個百八十座木屋,建個七八十幾座木屋讓他每天換著睡問題總是不大的吧?

    可是那木屋能建麼?

    如果真的建了出來,那麼等到她那個皇帝老子找上門了以後還怎麼糊弄他?

    難不成告訴他,說他們小夫妻兩個人吵了個架,現在正在鬧分居,所以他們纔沒有同房?

    人家哪個新婚的小夫妻不得過它個三年五載的蜜月……不對,是蜜年。

    怎麼到了他們這裏,這洞房還沒洞幾天呢,就開始鬧分居了?

    玩呢?

    這樣的瞎話誰會信?

    真就把她那個皇帝老子當傻子看待了唄?

    ……

    夜,很深。

    深的讓人睡不著,深的讓人不禁想要放聲大哭。

    在夏山那震天的呼嚕聲中,躺在“木床”之上的劉琦突然顫抖著轉過了頭,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小丫頭。

    “姐,弟弟突然感覺好累,真的好累……”

    劉琦並沒有撒謊,也並不是想要透過這種方式來從小丫頭那裏博得同情。

    他是真的累了……

    他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讓他接受了成為上門女婿的命運,可是命運卻又很殘酷的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後再告訴他,說那什麼成為上門女婿是忽悠他的?

    這屬於什麼行為?

    這完全就屬於詐騙+空手套白狼了吧?

    既不想付出代價,不想和他圓房,又想用他這個“上門女婿”的身份去忽悠她那個皇帝老子,來一出她已經私定終身了,甚至珠胎暗結了的戲碼,那什麼周國的太子誰愛嫁誰嫁去?

    既想不餵馬兒草,又想讓馬兒撒了歡的跑,這種事恐怕就是千里馬也受不了吧?

    風險都由他擔著,到最後一點好處都不給他?

    哪有這樣做事的?

    這做人不能太白清雅了吧?

    想著想著,劉琦又一次深深地嘆了口氣。

    此刻的他突然很羨慕夏山,羨慕夏山這樣沒有腦子,說話做事從來都只憑藉着一腔“勇猛”,不管幹什麼都一股腦的莽過去。

    這樣的人生,纔是最簡單的人生啊……

    不需要去為任何的事情而感到煩惱和憂愁,只要有銀子就能夠擁有全部的快樂。

    如果沒有沒有銀子,那就去想辦法搶一點銀子回來,然後再繼續去擁有那全部的快樂,豈不美哉?

    望著明顯一副身心俱疲模樣的劉琦,趴在他身旁的小丫頭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便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在他的耳畔輕聲呢喃道:“累了的話,那就早點睡吧……”

    說完,小丫頭甚至不曾等到劉琦真的睡著,她自己便率先進入了睡夢之中。

    不過讓劉琦感到有些清醒的是,小丫頭的“睡品”並不像夏山那樣差,至少她並不打呼嚕,就憑藉着這一點就值得讓他為身旁的小丫頭點一個贊。

    只是讓劉琦依舊還有些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小丫頭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人”了呢?

    現在的她,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來判斷,都已經於一個真正的小女孩沒有了任何的差別。

    她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只存在於他一個人的視線之中,也真正的擁有了實體。

    除了他這個“弟弟”以外,其他的人也都可以看到她,觸碰到她,同時自然也能夠聽到她的聲音,和她進行交談。

    而且不僅如此……

    劉琦甚至突然發現,現在的小丫頭,好像還會感受到疲憊,就像現在一樣,陪著他逛了一整天街的她,竟然也會像一個普通人那樣打哈欠,甚至是陷入睡夢之中。

    不過即便是在她的身上發生了這麼巨大的變化,劉琦也依舊可以肯定,現在趴在他身旁的這個小女孩,就是他記憶之中的那個小丫頭,那個每句話都一定會帶上一句“弟弟”的那個小丫頭。

    因為她拒絕了白清雅的邀請。

    哪怕是遇到了白清雅的盛情邀請,讓她去和白清雅共處一室,而不用去和他和夏山這兩個“糙漢子”睡在灶房,她也果斷的拒絕了白清雅的好意,然後和他擠在了這樣一張完全不能稱之為“床”的木床之上。

    那麼,既然她還是她,他又何必去在意那些並不是特別重要的細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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