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那，具體我該怎麼做？”榮旭神色緩和下來。

    楚雲凡拍了下他的肩膀：“我那天教你的東西，都練熟了嗎？”

    “嗯，爛熟於心！”榮旭拍著胸脯，自信滿滿。

    楚雲凡去榮寶齋送丹藥那次，和他在房中對賭一個多小時。

    那出神入化的賭術，令他歎爲觀止！

    之前，楚雲凡指教了他一套枯木逢春手法，就將精於賭術的方宏達敗得落花流水。

    而那次，在楚雲凡的親手調教下，榮旭突飛猛進，更加受益良多！

    他在賭術這一方面，已得楚雲凡真傳！

    雖然沒有拜師之禮，但他心裏，已將楚雲凡當成恩人和老師。

    “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記住，我傳給你賭術，並不是讓你用它瘋狂賺錢，炫耀出風頭。”楚雲凡目光灼灼，看著榮旭，“這世界上任何技藝，本身並沒有對錯，關鍵在於，誰使用，用它去做什麼。為善為惡，全在使用者一心決斷，你明白嗎？”

    “我明白！對我來說，賭術已成為一樣技藝，而不是獲取不義之財的手段。楚先生放心，我榮旭今日願意立下誓言，這一生都不會以之為惡，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榮旭點頭，當即立下重誓。

    “很好，我們走吧！”楚雲凡笑了笑。

    兩人上車，朝著天豪賭場疾駛而去。

    此時，最後一抹天光也隱入黑暗。

    ……

    金陵黑市，天豪賭場。

    “方公子，楚雲凡和榮旭來了，就在賭場入口！”

    接到手下電話報告，方宏達眼中閃過怨毒。

    他頭上纏著白紗布，傷勢還未痊癒。

    身上穿的是寬鬆的純棉衣物，也是怕摩擦傷口。

    此時，他正趴在床上，由一個穿著暴露的妖嬈女郎給他塗抹藥膏。

    “嘶！你特麼能不能輕點兒？疼死老子了！笨手笨腳的，滾滾滾！”方宏達暴躁地踢了女郎一腳，直接攆人。

    “方公子息怒，我馬上走！”妖嬈女郎嚇得臉色發白，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明明是你亂動，手腳不老實，還怪我笨手笨腳，這一腳我捱得冤啊！

    女郎走後，方宏達撥通了老爸方天豪的電話“爸，那個楚雲凡真的來了，我把榮寶齋的房契放在秘庫保險箱了，您多加派些人手看守，別被他鑽了空子。”

    “乖兒子你放心，咱們的秘庫安全的很，一般人連準確位置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也進不去，你擔心什麼？”電話那端，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低沉嗓音。

    正是方宏達的老爸，天豪賭場的幕後大老闆，方天豪。

    此人經營賭場多年，黑心黑肺，什麼虧心事都辦過。

    “呵呵爸，您說的對，是我多慮了。除非有三頭六臂神仙本領，否則誰也別想闖進秘庫，那可是燕京能工巧匠親自設計，銅牆鐵壁，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聽了老爸的話之後，方宏達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我說宏達，你安排一下，讓監控室盯著他們，來個甕中捉鱉，讓保安下狠手，把他們手腳打折了，帶到咱們的‘安樂窩’去享享清福，保證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天豪給兒子出謀劃策。

    所謂的安樂窩，是地下賭場的私人刑室，暗無天日，屬於法外之地。

    不知有多少賭徒賭鬼在這裏皮開肉綻，成為他們終生的噩夢。

    “好的爸，我明白，還是您想的周到！”結束通話電話，方宏達滿臉笑意，覺得渾身輕鬆，那一道道的傷口似乎也不那麼疼了。

    ……

    金陵黑市，並不是一個集市。

    而是一家規模驚人的夜店，名為“金窩”。

    實打實的銷金窟。

    這裏只有到天黑以後纔會開始營業，進行各種地下交易，徹夜不休，直到天明散場。

    在這裏，各種違禁藥品，甚至槍械彈藥，都有市場。

    楚雲凡跟著榮旭一路走來，目光閃動，只看不問。

    倒是榮旭，不斷地小聲給他介紹提醒。

    二人從金窩正門進入時，門口保安並未阻攔。

    只是在二人進入後，纔打電話給方宏達報告。

    金窩的內部，設計風格豔麗炫酷，客流量不少，表面上看起來，跟一般夜店並沒有太大區別。

    “這裏只是前廳，一般黑市交易都在後廳。”榮旭腳步不停，低聲說道。

    榮旭輕車熟路，二人很快就來到夜店後廳。

    後廳很靜謐，擺著沙發茶几以及大叢綠色植物，甚至有幾分雅緻，一點兒也不像前廳那樣喧鬧。

    除了公共區域，其他空間被分成了許多個小包廂，很私密，便於交易。

    “這裏只是普通交易區，天豪賭場的入口，在後廳東南角。”榮旭腳步仍舊不停。

    穿過包廂走廊，七拐八繞，最後纔來到位於東南角的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鐵門之前。

    門上安裝有電子螢幕和按鍵，看來進門都需要輸入門卡號和持卡人設定的對應密碼。

    卡號和密碼，榮旭來的路上都跟楚雲凡說過。

    每個持卡人，最多可以攜帶一人進入。

    門口兩個紋身黑衣壯漢守著。

    這兩個人滿臉兇相，一看就很不好惹，個個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利刃或者槍支。

    “這兩個，一個是謝老四，一個是閻老三，那天您教訓過的皮老五，是他們拜把子兄弟。”榮旭低聲說道。

    “嗯。”楚雲凡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並沒有任何表示。

    似乎這樣的小渣滓，根本就不必介紹。

    “哈哈哈，這不是榮寶齋的那個倒黴鬼榮旭嗎？我記得你上次來，輸的連褲子都沒有了吧？”謝老四一聲怪笑，滿眼的輕蔑。

    “哼哼，何止呢，連房契都輸給咱們方公子了，那叫一個慘哪！哎，就他這種不入流的小賭棍，來了就是白送錢的，上不了檯面。”閻老三冷哼著，也附和道。

    面對這些冷嘲熱諷，榮旭充耳不聞，拿出門卡，說道：“我今晚要賭幾把，請開門。”

    “怎麼，又手癢了？就你那兩下子，就是個賠本的料，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謝老四滿臉調侃和不屑，沒有放行的意思。

    “我有門卡，天豪賭場開門迎天下客，你沒有理由拒絕。”榮旭不卑不亢，神色平靜。

    “有門卡老子也不讓進，你能怎樣？”閻老三嘴角一撇。

    他們就是故意刁難，不怕榮旭能翻起多大的浪。

    啪！啪！

    兩記響亮耳光突然炸響！

    在謝閻兩人驚愕目光中，楚雲凡自己輸入門卡號和密碼。

    滴！

    門開了。

    “榮旭，記住了，有時候能動手的，就不用動口。”楚雲凡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