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望著皮老五的目光，都充滿了恐懼，彷彿看到一條毒蛇游過來。

    秦虎禪一見這群人，立馬縮了脖子，神情驚慌，撒腿要往虎威大門跑。

    “秦虎禪你個龜孫子，見了皮五爺跑什麼？”

    立刻過來幾個身強力壯的，逮住了秦虎禪，把他押過來。

    秦虎禪明明有點功夫，此刻卻是逆來順受，任人擺佈，一點不敢反抗。

    見皮老五手下扭住秦虎禪胳膊，眾人都不明所以。

    別管是虎威的學員，還是圍觀的閒雜人等，沒一個敢吱聲的。

    “老秦，跑什麼跑？我有那麼嚇人麼？”皮老五咧著嘴，手裏一根電棍在掌心輕輕拍打著，發出有節奏的啪啪聲。

    稱呼老秦，大有輕蔑之意。

    他這不笑還好，笑起來讓人心裏一陣發毛。

    “不是的五哥，我是想，想請大家進去喝口茶……”秦虎禪陪著笑臉，有點結巴。

    不過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他比皮老五歲數都大，卻還要稱呼一聲五哥。

    “不用了，少跟老子來虛的，抓緊把上午你欠的賭債還了。七十七萬四千，這樣吧，四捨五入，你湊個七十八萬，我請兄弟們搓一頓。麻溜滴，收完你這份，老子還要趕著喝點花酒呢。”皮老五晃著光頭，脖子上的大金鍊子嘩啦啦響。

    這奇葩的四捨五入法，令在場的人無言以對。

    秦虎禪心在滴血，支支吾吾說道：“五哥，別啊，我這剛收點兒學費，還沒捂熱乎。您寬容我幾天，改日我一定親自送過去……”

    “什麼意思？寬容幾天？你特麼跑了怎麼辦？告訴你，老子今天既然來了，就要拿到錢！別跟老子扯七扯八！”皮老五冷笑著，目光盯上了報名處，負責收錢的管賬會計，又轉向秦虎禪那悲催的臉。

    “這……”秦虎禪汗如雨下。

    他是打心底裏不想給，但是皮老五的狠辣，以及地下賭場的規矩，他是知道的。

    欠債不還，鬧你個家破人亡。

    黑市的某些大勢力非常可怕，遊離於灰色地帶，即使官方也很難把控，徹底清理更是做不到。

    “怎麼？你是想留左手還是想留右手？”皮老五逼近幾步，眼神陰森森盯著秦虎禪。

    他身後帶來那一幫人，凶神惡煞圍攏過來。

    “我，我給！”秦虎禪面如死灰，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就算今天他逃走，但是他的妻兒老小怎麼辦？虎威國術館怎麼辦？

    沾上個賭字，後悔莫及呀！

    “哈哈，算你識相！趕緊滴！”皮老五一腳踢開身旁一個招生人員，大喇喇坐在椅子上，監視著管賬會計統計錢數。

    過了沒多久，管賬會計顫抖著聲音報出了數字：“今天收到的學費，一共是七十六萬八千六十元。秦館長您看……”

    “媽蛋，還不夠呢！全都轉給我！其餘的你自己個人轉賬，快點！”還沒等秦虎禪說話，皮老五就罵道。

    秦虎禪只能照做。

    看到入賬通知，皮老五滿意地起身離座，嗤笑道：“你特麼放出風去說你幹翻了百戰武館，我還以為能多騙幾個學員，弄個百十萬呢，沒想到就弄了這麼點兒，真是個廢物！”

    秦虎禪一陣心塞，要不是你來催債，保不齊百十萬還真有希望，現在是徹底涼透了！

    真相大白，一直呆愣的人群這時突然炸鍋了。

    “原來秦虎禪真的騙了大家！他根本沒去過百戰踢館！”

    “秦虎禪，你上午果然去了地下賭場，還欠下了鉅額債務，甄全沒有冤枉你！”

    “拿我們的學費抵債，太無恥了，退錢，馬上退錢！”

    “太可惡了，太氣人了，我們要求全額退款！”

    人群沸騰了，一個個把矛頭都指向秦虎禪。

    “都他媽給我住口！退錢？沒門！我現在都窮的叮噹響，拿什麼退？”到了這個時候，秦虎禪乾脆拿出流氓無賴那一套，“交錢的愛學不學，反正一分不退！要求退款的直接找皮五爺，有本事自己要去！”

    錢纔要緊，臉就不要了

    “你！我們把錢交給了你，當然找你要！”一般人誰敢惹皮老五？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秦虎禪死豬不怕開水燙，並且示意手下學員驅趕這些報名的。

    已經繳費的那幾十個人最悲催，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簡直快要崩潰了。

    他們再看向楚雲凡時，眼中含滿了悔恨淚水。

    剛纔楚雲凡阻止他們交費，還要求秦虎禪已收費的退款道歉，可他們都不聽不認，還挖苦鄙視楚雲凡。

    眼下木已成舟，他們恨不得狂扇自己耳巴子！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哪！

    “楚先生，我們錯了！求求你，替我們想個辦法！都怪我們瞎了眼……”

    這些人病急亂投醫，居然回過頭來，求楚雲凡幫忙。

    他們剛纔也看到了，楚雲凡身手不俗，或許有辦法。

    “別求我，不管！”

    對於這些人，楚雲凡沒有多少同情。

    我指明瞭路，你們不走。

    等掉到坑裏，再呼救，愚昧！

    這些人不死心，又扭過頭，跪在地上求沐雨心：“美女，求你大發慈悲，勸勸楚先生，幫幫我們吧！”

    “楚雲凡，你有辦法麼？”沐雨心到底心軟，可皮老五那些人，她也覺得惹不起，一時之間非常糾結。

    “你想讓我幫他們，我就一定有辦法，都在你一念之間。”楚雲凡淡淡道。

    “那就，幫幫他們。”沐雨心眼神充滿期待。

    “嗯，好吧。”楚雲凡答應。

    “謝謝，謝謝美女，謝謝楚先生！”那些人也不抱太大希望，但總歸有人願意為他們出頭了。

    楚雲凡直接走向皮老五，語氣平靜：“把錢退回來，還給大家！”

    皮老五收了錢正準備離開，驀然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即晃了晃光頭，冷笑道：“吃到嘴裏的肉，讓老子吐出來？你特麼誰啊！”

    “秦虎禪欠下的賭債，用他自己的錢去還，這些，你不能拿走！”楚雲凡說得明明白白。

    皮老五臉色沉下來：“我要是不退呢？”

    “你會的。”楚雲凡笑了笑，淡淡說道，“你不退，我就打到你退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