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之名，行招搖撞騙之事，既然讓我遇上了，就不能不管。

    不打到你們把黑心錢吐出來，小爺就不姓楚！

    心中升起一股慍怒，楚雲凡步伐穩健，朝著虎威國術館走過去。

    “喂喂喂，都聽好了，現在繳費，可打九八折，僅限前二十人，手慢無，手慢無啊！”賈東風拿出個小喇叭，喊的比超市打折都帶勁兒。

    見排隊的積極性不高，他腦袋一晃，又叫道：“臨近元旦，為回報廣大武術愛好者，本館特推出優惠活動，再加一元，再加一元，即可獲得由秦虎禪秦館主親筆簽名掛曆一份！”

    你妹啊，套路挺多啊！

    這個賈東風不做銷售可惜了。

    楚雲凡都被氣樂了。

    這番喊話，掐腰仰脖，中氣十足。

    只可惜，不僅沒有調動現場的繳費氣氛，反而把對面全雄國術館招生的那幾個人惹怒了。

    “叫這麼大聲，特麼的太氣人了！”

    “賈東風你這是在蹬鼻子上臉啊，寒磣我們是吧？”

    “別以為你們師徒玩那套能瞞天過海，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就秦虎禪那德行，也敢去百戰踢館？”

    “你們虎威是窮瘋了吧，想出這種餿主意爭搶生源？”

    全雄國術館的幾個人怒氣衝衝走過來，指著賈東風的鼻子叫陣。

    領頭的一個叫甄有才，五短身材，非常粗：壯，早就看賈東風不順眼了。

    二人以前就幹過仗，誰也不服誰。

    現在面臨爭搶生源，矛盾更是尖銳，一上來就火藥味十足。

    “你們嘴巴放乾淨點兒！這個壯舉就是我們秦館長做的！有些人眼紅也白搭！”

    賈東風可不是受氣的，立刻梗著脖子回懟。

    他現在腰板兒可硬的很，因為秦虎禪已經暗中許諾，趕緊圈錢，出了任何事他擔著，事後七三分紅。

    “哼，老子就看不慣你這種裝逼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是不是你師傅做的，你心裏真沒點兒逼數嗎？”甄有才已經怒不可遏，拳頭握得咔咔響。

    “我們秦館長都已經向媒體宣佈了，此事千真萬確！”賈東風振振有詞。

    謊話說上一百遍，連他自己都相信是真的了。

    再說了，旁邊這一二百號排隊的都瞧著呢，這時候露餡兒，誰還交錢？

    楚雲凡看了一眼賈東風，又瞧了一眼甄有才，見雙方鬥雞一樣互掐，倒也不著急動手了。

    坐山觀虎鬥，更有意思。

    是“甄”是“賈”，拉出來溜溜。

    雙方現在已經都罵紅了眼，氣氛劍拔弩張，就差一把火。

    楚雲凡恰到好處地說了一句：“你們口說無憑，反正誰厲害我就在誰家報名！”

    賈東風和甄有才同時嘴角一抽搐，怒吼著衝向對方！

    雙方你來我往，拳打腳踢，打的好不熱鬧。

    其他負責招生的，也都沒閒著，扭打著滾到了一起。

    虎威國術館門前，打鬥聲謾罵聲喝彩聲鼓掌聲，響成一片。

    那些喝彩鼓掌的，都是圍在外圈，興致勃勃觀戰的準學員們。

    功夫到底哪家強？打過以後才知道！

    賈東風身強力壯，一番廝打後，終於將甄有才幹翻在地。

    不過他臉上也捱了幾拳，變成了熊貓眼。

    “甄有才，你個王八蛋，敢擋老子的財路，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賈東風騎在甄有才身上，噼噼啪啪朝著他的臉就是狂扇巴掌。

    楚雲凡微微皺眉。

    這個賈東風，還算有兩下子，估計他那個欠揍師傅秦虎禪，也多少有點底子。

    可惜，賈東風沒帥過10秒，就被人拎著脖子，提起來啪啪打臉。

    “奶奶的賈東風，你給我住手！竟然敢當眾毆打我徒弟，真是欺人太甚！”

    這人不是別個，正是全雄國術館的館長甄全。

    甄家是個習武家族，早年祖上是幹保鏢生意的，有幾套真功夫，家族內所有人都一個姓氏。

    甄有才，不僅是他徒弟，而且還是他選房表侄。

    一出門就見到表侄在捱打，甄有才簡直憤怒了，抓過來賈東風就是一通拳腳。

    再加上自己這邊，今天沒招到一個學員，全被虎威搶過去了，他正生氣，心理更不平衡，下手也就更重。

    賈東風開始還想反抗，後來鼻樑骨折斷，血涕橫流，就只剩下嗷嗷直叫的份兒了。

    “小兔崽子，跟秦虎禪一個德行，都特麼掉錢眼裏了！招不到學員就用這種下三濫騷操作，惡意競爭，真是武術界的恥辱！”

    甄全好歹也是一館之主，拿出點看家本領，打的賈東風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摁住賈東風又打又罵，虎威這邊的人都不敢攔，只好趕緊飛跑著去搬救兵。

    很快，虎威大門口躥出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

    大家都認得，正是虎威館長秦虎禪。

    他一出來，立刻引起現場一片喧譁。

    那些慕名前來報名的人彷彿打了雞血，乍然見到心中崇拜的偶像，立刻歡呼雀躍起來。

    “秦虎禪，秦英雄，請收下我的膝蓋！”

    “您為華夏爭光，高風亮節令人敬佩啊！”

    “我就崇拜您這種有節操的人！夠男人真爺們！”

    耳中聽著眾人的歡呼，楚雲凡仔細打量秦虎禪。

    這人滿臉橫肉，體格強健，單看外形還可以，可是一雙賊兮兮的小眼睛裏，卻藏著狡猾和陰險。

    就是他，利用外界對楚雲凡的生疏，大膽籌劃，昧著良心圈錢的。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錢可真是個好東西。

    “甄全，你給我住手！”秦虎禪一聲厲喝，把忠心耿耿的乖徒弟從甄全手底下救出來。

    “秦虎禪，你終於敢露面了嗎？別人不知道你的無恥，我甄全可是清楚的很。”

    “你特麼今天根本就沒有去過百戰武館，那踢館的功勞怎麼就安在了自己頭上？你那老臉還要不要了？”

    甄全毫不示弱，痛斥秦虎禪。

    都說同行是冤家，他們兩家對門五六年了，每年都因為招生幹仗。

    以前還端著點兒，今年矛盾更為激烈，甄全乾脆撕破了臉皮。

    “你紅口白牙說我沒去過百戰武館，我問你，你有什麼證據嗎？”秦虎禪當然不會認賬，立刻反駁回去。

    “證據？我沒有，但我聽人說，你上午去過黑市的地下賭場，還輸了錢！估計是，你想用這些學費來填窟窿吧？”甄全也有些拿不準，他安排了跟蹤者，密切關注秦虎禪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