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跟楚先生喝了杯茶，逗留大約半個小時就離開了，怎麼？跟你有何關係？”樊總見他說話客氣了許多，皺眉回答道。

    “啊，這麼說，徐秘書和我爸通話時，樊總的確在龍隱山莊作客……”林少凱猛地抬頭，非常急切的問道，“那您離開龍隱山莊之後，是不是去了華庭大酒店868房間？”

    “華庭大酒店？我去那種破爛招待所幹什麼？我在星月娛樂會所有VIP金卡，當然是去星月的總統套房休息了。你是什麼人？來調查我嗎？”

    樊總對他喋喋不休的問話已經非常厭煩，揮了揮手喝道，“徐秘書，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神經不正常的人趕出去！”

    “是是是，少凱，快別丟人現眼了，跟我出去，叫了保安可就不好了！”徐秘書低聲說著，把林少凱扯出會議室。

    到了走廊裏，林少凱激動的心情平復了許多，他不死心地追問道：“徐秘書，那個人，真是你說的樊總？”

    “那當然，這還能有假？”被他剛纔一鬧騰，徐秘書也有些惱火，“不是讓你們父子倆提前去通融通融樊總嗎？為何不去？可惜啊，這個合同後續追加的好幾個大單都特麼黃了，總價值好幾個億啊！”

    追單？好幾億？

    你妹啊！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那個假的樊總也曾這麼說！

    林少凱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你爸呢？這麼重要的場合，為什麼他不來？”徐秘書皺眉，意思是，事情全被林少凱這個突發神經病搞砸了。

    “我爸……”林少凱頭都大了，委屈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唉，行了行了，走吧走吧！反正這合同你們林家沒指望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們父子倆究竟幹什麼吃的，關鍵時刻掉鏈子，真特麼晦氣！”徐秘書看他那熊樣就來氣，推了他一把，催他快走。

    林少凱傻了一樣，踉蹌著倒退幾步，還傻站在原地不走。

    徐秘書回頭，惡狠狠指著他的鼻子警告道：“把嘴閉嚴實了，別動不動就說我拿你家錢！再讓我聽到一次，弄死你！”

    利益面前，必須劃清界限，否則後患無窮。

    林少凱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機械地轉過身，忽然飛跑著走了。

    徐秘書長長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林家兩個傻筆，差點害的勞資飯碗不保！特麼的就算你們三頭六臂，也鬥不過那位楚先生啊！”

    想起那位神秘的楚先生，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

    再次回到會議室，徐秘書老老實實坐到樊總身後，履行助手職責。

    這時，樊總笑呵呵說道：“歡迎兩位美女，風雲國際能和沐家青鴻集團合作，真是莫大的榮幸！”

    “樊總，您太客氣了！”沐可兒搶著說道。

    她站起來，隔著會議桌，熱烈跟樊總握手，有意無意露出胸口雪白。

    沐可兒雖然臉上在笑，但心裏卻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

    跟青鴻集團簽約，是風雲國際的榮幸？

    哪有大佬巴結小弟的道理？

    “您就是沐家派來的代表吧？”樊總笑問，有些不確定。

    “當然！”沐可兒特別乾脆。

    “也就是說，您就是這個專案的總負責人了？”樊總再次確認。

    “我是！”沐可兒紅口白牙，一點也不猶豫。

    沐雨心坐在一旁，本來計劃著跟樊總再商談一下後續跟單的具體細節，見沐可兒關鍵時刻跳出來搶功，心裏一陣厭惡，輕咳了一聲，提醒她不要太過分。

    “你咳什麼咳？嗓子不舒服嗎？不舒服就出去，這裏不用你了！”沐可兒一副你滾吧、有我就夠了的模樣。

    “沐可兒，你也老大不小了，到底要不要臉？”沐雨心忍無可忍，生氣地站起來，當面呵斥她。

    “這位小姐，請你說話注意點！雖然看樣子你也是沐家人，剛纔的方案闡述也很精彩，我也很欣賞你的才能，但你並非沐家代表，更不是這個專案的總負責人，請你出去！”很顯然，樊總已經認定沐可兒就是沐家代表，所以說話就很不客氣了。

    “樊總，你弄錯了！我纔是沐家代表，也是這個專案的總負責人！”沐雨心急忙分辯，臉色都有些漲紅。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呀，爲了往高處爬，這樣的假話都敢講，我真替你感到恥辱！”沐可兒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就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冤枉。

    樊總神色一冷：“來人，把這位小姐請到外面去！”

    立刻，過來兩個黑衣人，不由分說，把沐雨心強架出去了。

    “樊總，我們趕快簽約吧！”沐可兒笑盈盈地說道。

    看到剛纔沐雨心那絕望憤恨的眼神，她覺得渾身自在，每個毛孔都在歡呼歌唱。

    簽了約，回到青鴻集團，她就是第一大功臣！

    “沐小姐，關於後續幾個專案跟單您沒有意見了嗎？”樊總雖然也想盡快完成上頭交代，但還是很負責任地問了一句。

    “後續……什麼單？哦，沒意見！”沐可兒根本不知道樊總在說什麼，只想著趕快簽約，回去炫耀。

    “那好，簽約吧！”樊總點頭。

    很快，合同拿過來。

    沐可兒激動的筆都握不住了，哆哆嗦嗦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樊總，您真是個爽快人！合作愉快！”交換了合同，沐可兒喜不自勝，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合作愉快！”樊總也禮貌地笑了笑。

    不過，下一秒。

    當他看到檔案末尾的簽名時，笑容卻突然僵在臉上。

    “沐……可兒？你不是沐雨心？”樊總臉色一變，抬頭看向沐可兒。

    “我不是啊，剛纔那個沒素質被趕出去的纔是，怎麼了？”沐可兒有些蒙圈，不知道樊總在簽約即將完成的時候提起沐雨心幹什麼。

    “什麼？剛纔……快，快點，把剛纔那位小姐請回來！哦不，我親自去請！”聽完沐可兒的話，樊總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他迅速跑向會議室門口，因為跑得太急，差點被椅子絆摔。

    其他人也都被弄懵了，跟著跑出去。

    樊總臨出門，回頭指著沐可兒，厲聲喝道：“把這個冒牌貨給我看住了！竟敢故意攪亂，回頭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