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慢慢說。”

    楚雲凡神情一凝，問道。

    “我懷疑，這些招聘者裡，混入了大量不明來歷的人員。他們故意胡攪蠻纏，各種理由折騰。如果直接採取強硬措施，我怕會搞砸招聘會，破壞公司形象，帶來不良影響。”

    阿駿指了指現場那邊，有些焦頭爛額。

    楚雲凡眯起眼睛看去，果然，一百多名應聘者中，至少有二三十人有搗亂嫌疑。

    人群中，沐雨心眉頭緊鎖，已經有點招架不住。

    藍心湄看到楚雲凡回來，急忙跑了過來，也是反映了這個問題。

    她一臉氣憤說道：“這些人嚴重擾亂秩序，故意挑撥、誤導、糾纏正常應聘者。最可氣的是，他們一部分人手裏都拿著應聘簡歷，很正規，甚至有些人學歷挺高，富有相關經驗，可他們就是百般挑剔，各種理由攪和，太氣人了！”

    阿駿也點頭說道：“這些臭狗屎，如果混進公司，那可是大大的禍害，所以一定要嚴格把關，絕不能錄用一個！”

    藍心湄同意道：“是啊，但是目前，人多眼雜，不好分辨確認啊。如果讓安保力量強行攆走一部分已經確認的，只會引起招聘混亂和恐慌，也不能徹底肅清這些魚目混珠者，真是左右為難啊……”

    他二人糾結犯難的，其實是在場所有沐歌招聘人員都在抓狂的問題。

    可是這種情況，看出來歸看出來，怎麼解決卻成了大問題。

    人人愁眉不展。

    錄取也不是，攆走也不行。

    不懲戒吧，招聘會都被他們攪成了菜市場，根本無法正常運作。

    氣到爆炸，卻只能乾瞪眼。

    楚雲凡笑了笑，安撫阿駿和藍心湄的情緒：“這些小螞蚱，成不了氣候，你們聽我的，這麼做……”

    阿駿和藍心湄滿臉疑惑，把耳朵湊了過去。

    這些害群之馬，想一網打盡，可不容易。

    他能有什麼好辦法？

    半分鐘後，二人一臉釋然，笑著走開，各行其事。

    招聘桌前。

    沐雨心正被一個痞氣西裝男糾纏不清，感覺天昏地暗，解釋的口乾舌燥時，一杯溫茶遞了過來。

    伴隨著楚雲凡溫暖的聲音：“老婆，你歇一會兒，我來。”

    沐雨心點頭，神情疲憊而煩躁。

    她想說什麼，楚雲凡笑了笑：“我都知道。放心吧，你去一邊休息會兒。”

    沐雨心聽話地走到一旁去，捧著茶杯猛灌幾口。

    楚雲凡一回來，她感覺心裏頓時踏實許多。

    痞氣西裝男這時候叫嚷道：“喂，我應聘的崗位待遇，還沒給我介紹清楚呢！你們這什麼狗屁招聘會啊，員工素質差，辦事效率低下，對招聘者沒一點誠意！”

    他一說話，立刻有人附和，叫道“是啊是啊，我轉悠半天了，就沒看到一個人性化的崗位，工資低，福利差，升職空間小，什麼狗屁破公司，大家都別擠了，都回家吧！”

    很多求職者被他們一忽悠，臉上都出現猶豫的神色。

    痞氣西裝男一臉得意，冷笑道：“良禽擇木而棲，沐歌百貨公司實力本身就差，最近幾年業績平平，如今企業競爭這麼殘酷，估計很快就會倒閉！”

    楚雲凡冷冷看著他，也不爭辯，抬手在他咽喉處一掠。

    動作很輕，很隨意，就像驅趕蒼蠅一樣揮揮手。

    痞氣西裝男說得正帶勁兒，唾沫橫飛，忽然喉頭一梗，舌頭瞬間僵直，木片一樣失去了知覺。

    咋咋嗚嗚的聲音戛然而止。

    頃刻間，痞氣西裝男雙手卡著脖子，舌頭伸出來，眼睛睜的老大，露出驚恐神色。

    有個同夥看著不對勁兒，趕緊跑過來扶住他，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

    “外面天冷，可能是風大閃了舌頭。”楚雲凡淡淡一笑，好心提醒道，“從這裏往前走二百米右拐，有個中醫館，鍼灸一下，可以儘快恢復。”

    這人如此胡鬧，可念在他也是被人指使，楚雲凡還是存了點善念，不想見他終生舌頭失靈，提醒了幾句。

    現在趕去，還來得及，超過一刻鐘，那就沒治了。

    可他的好心，人家根本不領情。

    痞氣西裝男聞言，對楚雲凡怒目而視，雖然說不出話，但是手卻依然不老實，指著楚雲凡做了個“給我打”的姿勢。

    立刻有好幾個同夥衝過來，要對楚雲凡動手。

    “你們再無理取鬧，後果自負！”楚雲凡的聲音忽然變得冷酷。

    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的善意，也不是沒有底線。

    “有病抓緊去看，不要沒事找事了！”

    “人家又沒怎麼樣你，幹嘛打人？”

    “先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吧，你這樣太好笑了！”

    “再這麼胡鬧，耽擱大家都沒法應聘啦。”

    很多正常應聘者，也看不下去了。

    大家也留意到他們一直在胡攪蠻纏，耽擱正常招聘程式。

    痞氣西裝男臉色氣憤，不過看到安保人員正圍攏過來，又壓下了火氣。

    他耷拉著失去知覺的舌頭，做了個不可妄動的手勢，讓帶來的人不許暴露目標，這才一個人挪到一旁。

    他沒走，坐在場外椅子上，恨恨地望著這邊。

    雖然懷疑是楚雲凡做了什麼，但他沒有任何證據，加上口不能言，更無從辯駁了。

    最關鍵的是，他拿了錢，不到招聘會攪黃了不能走。

    楚雲凡往場外看了一眼，輕嘆一口氣，這才大聲說道：“大家聽我安排，時間不早了，爲了加快招聘速度，我們把應聘者分為三批，請叫到號碼的人，到各自對應的招聘桌前排隊。”

    此時，場中的三張招聘桌前，阿駿和藍心湄已經分坐兩旁。

    中間的一桌，楚雲凡泰然落座。

    一旁的沐雨心見狀，有點驚訝，嘀咕道：“阿駿又不熟悉公司招聘流程，怎麼也讓他上桌了？”

    不過，雖然驚訝，但她沒過去阻攔。

    既然是楚雲凡的安排，她乾脆靜觀其變。

    很快，號碼叫完，所有人被分作三組。

    三人坐鎮，在公司人員協助下，招聘變得異常順利。

    沐雨心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最不熟悉流程的阿駿一組，居然只用十幾分鍾，就全部搞定。

    更奇怪的是，所有應聘者，全部錄用！

    然後，阿駿直接帶領這些人進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