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這什麼意思？我一個小屁孩，能當大當家的嗎？”

    “先別管你能不能當，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阿三一臉的認真，根本看不出來在開玩笑。

    吳偉想了想，忽然身不由己地在阿三的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說道：

    “如果我能當寨主，阿姐就是我的壓寨夫人！”

    “沒大沒小。”阿三又拿指頭在吳偉額頭重重地戳了一下，差點沒把他從板凳上推下去。

    很顯然，她很滿意吳偉的回答。

    “說真的，我也有自知之明，”阿三繼續認真地說道，“我不求當什麼壓寨夫人，只要你的壓寨夫人不欺負我，還能讓我當這兒的大廚娘和管家，我就心滿意足了。”

    吳偉怎麼也想不明白，當管家和廚娘有什麼好？一天裡比誰都忙，難道世上真有不喜歡清閒的人？

    不過，現在他也沒那麼多時間思考這個問題，現在他最想做的是如何去救那個女孩。於是不過腦地說道：

    “阿姐你放心，我武為對天發誓，如果我當了這兒的王，阿姐就是我的母后，誰要敢欺負我母后，我砍誰的頭。”

    “越說越玄乎了！”阿三又拿手指頭戳了吳偉一下，嗔怪道，“哪個母親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吳偉知道阿三說的是什麼，一下子臊了個大紅臉。

    “不說這些了，”阿三揮了揮手繼續問道，“我再問你，這個女孩長得漂亮嗎？”

    吳偉不知道這阿三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盡問些不搭調的問題，本想問問原由，轉念一想就回答道：

    “大戶人家的小姐，會有難看的嗎？再說了，人家才十五六歲，正是花季少女，哪有不好看的？”

    “這就好，”阿三放心地將手放到胸前，說道，“我想讓你娶了她……”

    “什麼？”吳偉瞪大了眼睛，“阿姐你開什麼玩笑，人家同意不同意暫且不論，即使同意，山寨裡還有大當家，二當家，你說了算嗎？”

    “我說了不算，但阿六說了算？”

    吳偉覺得一頭霧水，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喃喃道：

    “我不明白。”

    “我告訴你一個山寨的秘密，”阿三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入口，壓低聲音說道，“你先向我保證，你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

    “我發誓，我保證……”

    “阿六其實是一個修行的道士，現在都三百多歲了……”

    “啊？”

    吳偉一聽，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

    他見過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人要算他的師父吉野了，年近九十高齡的人長著四十幾歲人的臉，已經算是妖孽般的存在了，想不到還有三百多歲的人長得像四十歲模樣！

    “傳說這個山洞最早是一個道士發現的，在這兒潛心修道八百年，最後修成正果，阿六是那個道士從路上撿的一個嬰兒，還是個二當家那樣的石孩子，當時還不到一歲。

    道士把這個嬰兒養大，還教了他修道的法門，道士昇天以後，阿六就繼續在這兒修行。

    可是，後來有一天，一夥強盜騙上山來，把阿六綁起來，用嚴刑拷打逼問他將財寶藏在哪兒？修道的人本來就沒什麼財寶，阿六當然無從說起，那些畜生就將阿六的一條腿打斷，還割了他的舌頭。

    之後，這夥強盜就佔領了這兒，當成了他們的山寨，阿六也成了一個打雜的小廝。

    當然，阿六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小孩，他後來就將那個領頭的強盜頭目處置了，另選了一個人當山寨的頭領……”

    “阿姐你等等……”吳偉打斷了阿三的話，問道，“阿六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自己不當寨主？”

    “你這孩子，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這點理不懂？”

    阿三推了推吳偉，繼續說道：“我說了，阿六是個修道之人，他能當土匪嗎？再說了，他即不能走路，又不能說話，當了寨主怎麼管手下這些人？”

    一聽被阿三說成是不明事理，吳偉急了，補充道：

    “哦，我明白了，阿六失去生活能力，他要不這樣做，自己會餓死在山洞裏，他其實是利用這些人為他搶糧食的，好讓自己不操心柴米油鹽的事，一心一意去修行是不是？”

    “別把阿六說的這麼壞，”阿三不高興地說道，“不過，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他們將阿六致殘，他們為阿六的生活負責，這也是應該的。”

    “可我不明白，阿六是個啞巴，難道這些都是他告訴你的？”吳偉問道。

    “唉，我說什麼好呢？難道人只能用嘴說話？”

    “好好好，我懂了，你也懂啞語，可你說阿六是修道的道士，這山寨就是一個吵吵嚷嚷的土匪窩，他怎麼修道？”

    “怎麼說你呢，你好像什麼都不相信……”阿三開始煩躁起來，“這麼長時間了，你難道還沒有發現，阿六除了早晚吃飯時間，你見過他到處閒逛嗎？

    你是不是還想問，他在哪兒修道？我也一併告訴你，地點就在茅廁邊上那條別人不敢進去的山洞裏。

    那個山洞裏有條裂縫，人走進去就會掉下去，別人不敢進去，但阿六敢，那裏麵就是他修道的地方，別問我裡面是什麼，我也沒進去過……”

    “好好好，阿姐，我不問了，你說正事吧。”

    經阿三這麼一說，吳偉馬上就想起來了。正如阿三所說，除了早晚兩餐時間，他很少看見那個瘸子，特別是晚飯後大家娛樂的時候，從來都沒看見過他的影子。

    “阿六雖然不是寨主，但他能決定誰來當寨主。

    其實，上一任寨主並不是章龍自作主張殺死的，是阿六指使他這樣乾的，因為這個寨主自己沒本事，還經常打罵手下，大家對他很不滿意，章龍是個很會領導別人的人，阿六就讓他當了寨主。

    現在，你兩次救了山寨，阿六也非常欣賞你，如果不出意外，你必定是下一任寨主，你的女人當然也會是下一任壓寨夫人，這個女子如果真付不起贖金，我可以說服寨主將她許配給你……”

    吳偉一聽，人格馬上切換了，流著口水問道：

    “可是，她同意嗎？”

    “我說你傻你還真傻呀？”阿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嫁人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歸宿，如果她不同意，就會成為被萬人騎的奴隸，哪個女子會這樣選擇？”

    “那就……請阿姐成全……”吳偉一臉的期待，拱拱手說道。

    “嗯，將來別忘了你今天的承諾！”阿三又像母親一樣，拿指頭愛憐地戳了一下吳偉的腦袋，說道，“現在關鍵的問題是，你能不能勸她吃飯，別讓她將自己活活餓死了。”

    “好，這個辦法我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