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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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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匪山悲劇

    也許是看花眼了還是怎麼的,平時他看哪個都覺得順眼,到了真正挑選的時候,他從頭看到尾都覺得沒有一箇中意的。

    緊接著,他又從尾看到頭,還是沒有看中任何一個。

    於是,他就帶著無恥的微笑,悄悄問莊主:

    “主公,能不能把這個機會存下來以後再用?”

    “為何?”

    “等主公進了新丫頭再挑!”

    “哈哈,你小子可夠精的……”

    莊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哈哈大笑著拍了吳偉的肩膀一巴掌,然後打發走了所有的侍女。

    其實,吳偉不挑選,是因為他還有好多顧慮。

    第一個顧慮是,他這次根本就沒立什麼功,正所為無功不受祿,如果他接受了,萬一是河灣四郎的詭計呢?

    他現在已經領教過不止一次了,別看這個河灣四郎病怏怏的,但這根本不影響他的陰險狡詐,他連自己的親女婿都敢陰,還有誰不能陰的?

    其次的顧慮是,他現在有個特殊的身體,隔三差五就會失去控制,找個貼身丫鬟,萬一失控真貼身了呢?

    按吳偉的道德觀,一旦發生這種事,便會多出一份責任來,也就多了一個羈絆。

    他沒有答應阿方就是這個道理,他不想被一個女人拴在這個世界裏。

    當然,這又不是挑老婆,只是個侍女而已,他最擔心的還是怕莊主耍花招,比如,讓這個侍女做臥底來監視他。

    他來這兒雖然時間不長,但已經基本認清了這家人的德性,不論男女老幼,沒一個好人。

    就在這件事過去還沒一個月,家裏果然又出大事了。

    自從吳偉來到莊主家當了教書先生,由於傍晚要陪莊主下棋,他都是中午抽空回家給阿佳教認字。

    這天午後,正當他返回莊園經過村子的時候,忽然發現原先生的藥堂前面圍了好多人,還聽到有人撕心裂肺地哭,他就不自覺地走過去想看個究竟。

    走進一看,吳偉嚇了一跳,只見院子中間躺著三個孩子,一個七竅流血,已經死透了,五六個人爬在孩子身邊哭天喊地。

    另一個奄奄一息,快要沒氣了。

    原來他的腹部開了一道半尺多長的口子,腸子都露了出來,孩子的父母一邊哭一邊緊緊地用雙手壓著傷口,血從他們的指縫間不住地流出來。

    第三個一條腿斷了,正在殺豬一樣的叫,原先生正滿頭大汗地為他上夾板。

    吳偉擠進人群一看,斷腿的正是鬆壽。

    “出什麼事了?”吳偉問圍觀的一個孩子。

    “我們在匪山上玩,一根樹枝折斷了,阿金當場摔死了,鬆壽正好掉到了阿金身上,沒摔死,但把腿摔斷了。”

    “那這個呢?”吳偉指著腸子露出來的那個問道。

    “樹枝斷的時候,阿虎手快,抱住了樹幹,可在滑下來的時候被樹幹劃破了肚皮……”

    吳偉上前試了試劃破肚皮的孩子,還有一口氣,如果不救,馬上就會有生命危險,於是走到原先生面前說道:

    “原先生,鬆壽只是斷了腿,死不了,先救這個吧。”

    “那個也沒救了!”原先生頭也沒抬地說道。

    吳偉知道,原先生不可能高尚到放棄自己的兒子去救他人的孩子。

    正在這時,原方拿著一個包裹出現在那個孩子身邊,說道:

    “將他抱進屋裏的那張桌子上!”

    在吳偉和另外幾個鄰居的幫助下,很快就將那個孩子抬了進去,原方將其他人轟出去,只留下吳偉為她打下手。

    今天的原方,表現的十分鎮定。

    “來,幫我一把。”原方將一個酒瓶遞給吳偉,要他幫她倒酒洗手,洗過以後,她又幫著吳偉洗過,手術正式開始。

    先是用那種麻_醉藥酒仔細地塗擦了傷口,然後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傷情,還好,腸子沒有被劃破,由於一直躺著,也沒有流到外面。

    原方像個專業的外科醫生,靈活地操作起來,吳偉也像一個熟練的助理,一件一件地遞著工具。

    看得出來,原方肯定操練過無數次了,手法顯得十分沉穩老練。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上次為大裝媳婦進行的剖腹產,那次失敗的手術,對原方影響很大,從那次以後,原方再也不怕在肉體上動刀動針了。

    原方神情十分專注,但從她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來判斷,她其實內心很緊張。

    吳偉就拿出自己的手帕,一邊遞工具,一邊給原方擦汗,由於過於專注,原方也並沒有表現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縫合手術做的十分成功,前後不到一盞茶工夫,雖然孩子仍然在昏迷中,但仍然有氣,心跳也正常。

    當他們開啟門的時候,原先生也給鬆壽包紮好了腿,鬆壽雖然不叫了,但臉色蠟黃,臉上還流著淚痕,看起來疼得真是不輕。

    “都是你們家那個三少!”鬆壽一看見吳偉,就咬牙切齒地說道。

    “三少?”吳偉吃了一驚,問道,“你是說三少弄斷了樹枝?”

    “雖然沒人看見是他,但我敢肯定,不是他還會有誰?”鬆壽肯定地答道,“我們在樹上玩的時候,我發現他躲在遠處偷看……”

    “你又沒親眼看見,瞎咧咧什麼?”原先生伸手就給了鬆壽一個抽脖子,硬生生將鬆壽的話打回了肚子裡。

    聽了鬆壽的話,吳偉心中十分震驚,雖然鬆壽也只是猜測,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事與三少脫不了干係。

    之前的三少無論做出什麼樣的壞事,都與他無關,但現在不同了,三少是他的學生。

    徒不教,師之過,如果真是三少所為,那麼,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這件事他必須要調查清楚。

    他連手上的血跡都沒去洗,就匆匆地出了藥鋪,他要去山坡上看看現場,那根樹枝是如何斷掉的。

    他知道“匪山”在哪裏,也知道“匪山”並不是一坐山,而是一棵大樹,而且是一棵千年老樹。

    這棵樹每一根側枝都非常的粗壯,即便是上去十幾個孩子,也不會輕易斷掉的,其中定有隱情。

    他也知道村裏孩子們的約定,現在匪山屬於鬆壽這一派,三少沒資格來這兒玩,他有“作案”動機,他應該是第一嫌疑人。

    吳偉一口氣爬到半山腰,來到了匪山所在的那片樹林,走近一看,果然發現了問題。

    這根斷掉的側枝,是一根比碗口還要粗的橫枝,從根部斷裂,一頭已經耷拉下去落到了地上,另一頭還連在樹的主幹上。

    他爬上去,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斷口處,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根側枝的根部,被人拿鋸子鋸過了,留下清晰的鋸痕,但只鋸了一半。

    正因為這樣,這根側枝並沒有當時斷掉,而是等鬆壽他們爬上去不堪負重才斷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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