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兔子也會咬死人
秦亮忙乎了一天一晚,仍然沒有開啟那隻密碼箱。
一開始他放棄了,將箱子隨意丟在海邊的沙灘上。但過了幾個小時,他又重新撿了起來,繼續一次又一次地破解著。
吳偉十分清楚二師兄做這件事的目的,活埋大師兄這件事看來並沒有讓他心安理得,因此,不停地讓自己忙著,至少會暫時忘了這件事……
吳偉很快又發現,二師兄除了做這件事,又有了一個新的愛好,那就是折磨金萊藝。
折磨的方式多種多樣。
揍是最常用的方法,第一天揍的最厲害,金萊藝的雙眼都成了熊貓眼。
當然,金萊藝也不示弱,從秦亮滿臉的一道道抓痕就可見一斑。
其次的折磨方式就是讓金萊藝捱餓。
秦亮將金萊藝的食品全拿到他帳篷裡看管起來,等金萊藝餓得忍受不住的時候,再拿出食物當著她的麵慢慢地吃,直到金萊藝跪在他面前祈求,他才東丟一塊,西丟一塊,好像在逗一條小狗玩兒。
更殘忍的虐待方法還不止這些,有些虐待方法太汙,除了用敏感詞,無法描述出來……
秦亮現在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金萊藝只是他的玩物和出氣物件,似乎早就不再是一個人了,至於吳偉,他直接將他忽略掉。
這個島上就他們三個人,老天管不了二師兄,就沒人來管他。二師兄變著法子折磨金萊藝,吳偉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讓吳偉不解的是,儘管金萊藝被秦亮折磨得死去活來,但她卻與二師兄形影不離,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當他們做那種事的時候,她的叫聲比以前更誇張了。
讓吳偉感到最為噁心的是,虐待金萊藝,秦亮似乎很需要觀眾,即便是做那種事,他也專門跑到吳偉視線範圍內去做,這讓吳偉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當然,對吳偉來說,求生高於一切,雖然心中氣憤的似乎在流血,但卻能保持冷靜。
每當此時,他只能選擇離開,即便無法躲避,也是儘量走遠一點,或者背朝他們看海。
吳偉十分了解秦亮想證明什麼——殺了自己的情敵,然後又把yin婦整治得服服帖帖,這就是他想要證明的東西。
不過,吳偉的猜測馬上被證明是錯誤的。
“師弟,你過來!”
吳偉此時正坐在火堆邊拿著望遠鏡觀察周圍的海面,聽到秦亮的叫喊聲,就急忙跑了下來。
秦亮和金萊藝赤身躺在沙灘上曬日光浴,吳偉現在已經習慣了,或者說是麻木了,也不迴避,望著他們問道:
“有何吩咐?”
“你是男人嗎?”秦亮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微笑問道。
“算是吧,怎麼了?”吳偉疑惑不解地問道。
“把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
吳偉一開始有點糊塗,不知二師兄要看他什麼?但當他看到秦亮盯著他的特定部位,這才反映過來,就聽話地按要求做了。
金萊藝竟然也沒有迴避,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
“證明給我看……”二師兄朝著金萊藝努努嘴,忽然興奮地說道。
吳偉只覺得血往自己的頭頂上涌,很想衝上去掐死這個變_態狂。但他很快將怒火壓下去,故做為難地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
“哈哈,傻子,看來你還是個雛,你就這樣去死,不遺憾嗎?別怕,這是師兄我賞你的!”
吳偉低頭扒拉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俏皮地說道:
“師兄你看,不是我不願意,我這東西不爭氣……”
秦亮一看吳偉那蔫茄子一樣耷拉著的“東西”,笑得氣都喘不上來。
沒想到的是,目光呆滯的金萊藝也笑了起來,吳偉能感覺得到,這是他們來到這個荒島後最開心的一刻。
“師弟呀,你真慫!”秦亮在金萊藝光腚上打了一巴掌,笑得喘不過氣來。
……
從這一刻開始,吳偉知道自己也變了——他很想殺人!
回到營地拿出做飯用的那把菜刀,在空中比劃著,想象著對面站著二師兄。
他先砍了一刀,想象著二師兄的頭一分為二,分別倒在兩個肩膀上;又反手一掃,想象著將二師兄攔腰砍成兩截,上半身騰空飛走……
切魚做飯的時候,他甚至出現了幻覺,案上的魚忽然變成了二師兄,他狠狠一刀下去,二師兄就一分為二了,然後又狠狠剁下去,二師兄二分為四了……
一聲悶雷從遠處傳來,這才把他從幻覺中驚醒,他搖了搖頭,以前他是怕別人,現在他開始怕自己了。
他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將是下一個殺人犯。
不過,過了兩天,吳偉發現情況似乎有所好轉。
也許是二師兄發_洩夠了,或者是良心發現,他不再折磨金萊藝了。
有時候,兩人看起來還十分恩愛,手拉手走在沙灘上一起散步,或者摟抱在一起坐在海邊看海。
但吳偉很快發現,這兩個人離正常其實越來越遠了,只不過換了一種發瘋的方式而已。
一開始他們兩個只是低聲說話,說著說著就開始吵架,吵著吵著又開始打架,打著打著又開始哭泣,哭著哭著又摟在一起翻雲覆雨……
吳偉現在最喜歡看他們互相打耳光的樣子。
這兩個人打耳光很有特色,無論誰出手,對方都不會躲避和防禦,而且你一下我一下十分公平,出手都又狠又準,直打得口鼻流血才肯罷休。
剛吃過晚飯,滂沱大雨又傾瀉而下,師姐和二師兄回到師姐的帳篷,繼續上演他們的愛情鬧劇,吳偉卻站在雨中,一邊收集雨水,一邊讓大雨沖洗他燥熱的身體,也希望能衝去他滿腔的邪惡。
“救命!”
二師兄的聲音忽然從他們的帳篷裡撕心裂肺的傳出來,吳偉以為他們的愛情劇又有了新內容,並沒有在意,但過了一會兒,當聽不到他們任何動靜的時候,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準備過去看看。
可他剛走到帳篷前面,師姐赤身從帳篷中鑽出來,整個胸腹部和臉上到處都是血,手中還握著那把鋒利的菜刀……
“殺人犯,拿命來!”
師姐大吼一聲,舉刀直砍吳偉的胸膛,吳偉本能地後退一步,一下子跌倒在地,並順勢翻了個身,爬起來就逃,師姐則在後麵窮追不捨。
吳偉一口氣跑到島後,從二師兄帳篷邊上撿起那把工兵鏟,轉身做好了防身準備。
他知道,師姐這一次真瘋了,現在是他生死攸關的重要時刻。
師姐確實瘋了,她不顧自己的劣勢又舉刀砍來。
吳偉靈巧的一閃,先讓師姐砍了個空,然後反手一揮,用鏟子在她背上輕輕一拍,就將她拍倒在地上。
也許是這一擊敲醒了師姐,當她從地上爬起來之後,並沒有再次撲上來,而是舉著刀做了個防禦的動作。
天上繼續下著雨,雨水將金萊藝臉上和胸前的血跡衝去,染紅了她身下的泥水。
“師姐,你搞清楚,殺大師兄的不是我,”吳偉一時方寸大亂,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隨口說道,“二師兄殺大師兄確實不對,但他也是爲了你,你不應該這樣對他!”
“爲了我?”
吳偉的話起了作用,金萊藝臉上的敵意一下子沒了,疑惑地指著自己問道。
“是啊,這說明他仍然愛著你……”
不知是吳偉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傾盆大雨澆醒了她,只見金萊藝無力地垂下雙手,手中的菜刀也掉到了地上,嘴裏嘟囔著什麼,失魂落魄地向營地走過去。
吳偉這才感覺到自己兩腿發軟,已經無力支撐身體了,就撲通一聲坐在了滿是雨水的地上。
看得出來,又一個人沒了,魔咒按部就班地發酵著……
雨很快停了,頃刻間雲開日出,他也終於緩過神來,就手握工兵鏟小心地回到營地。
師姐的帳篷敞開著,二師兄死翹翹地躺在裡面,身上什麼都沒穿,全身都是血,胸口不知被砍了多少刀了,簡直慘不忍睹。
四周不見師姐的影子,吳偉有點緊張,不過,很快發現師姐躲在他的帳篷裡哭泣著,他沒敢去打擾,就準備為二師兄料理後事。
二師兄的墳墓他自己早就挖好了,吳偉只是把裡面的泥沙清理了一下,就回去扛二師兄的屍體。
埋一個人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他為二師兄穿好衣服,天已經黑了,他找了一塊破布蘸了點油做了一個火把,繼續連夜奮戰,最後終於將二師兄埋進了土裏。
等他幹完活,估計已經半夜時分了,師姐竟然沒有過來搭吧手,他都快要散架了。
雖然累得夠嗆,但不知為什麼,二師兄死後,他一點也沒有覺得難過,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就準備回去休息。
這是自然的,他本來就動了殺他的念頭,現在被師姐殺了,這更有意義。二師兄這是咎由自取,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呢,他那樣非人地虐待人家,不被反咬一口那才叫不正常。
想到島上終於安全了,吳偉覺得一身輕鬆。本想鑽進帳篷,但一聽帳篷裡靜悄悄地一點聲音也沒有,就轉身去了二師兄的帳篷。
師姐剛殺了人,現在就打她的主意,這即不合適,也不理智,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他心安理得地躺下來,滿意地合上了眼睛,從明天開始,這個島就歸他所有,當然,他暗戀已久的師姐也歸他了,有了師姐的陪伴,即使一輩子離不開這個荒島那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