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卿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所有，道：“我現在，可以立刻恢復到最佳狀態，到時候若你想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你始終還是仁慈了，凌子卿，你的實力，不該如此之弱。”

    “我以為，你是認真的。而我，便將你推向你想要到的地方，結果，你沒有這麼做。”

    楚雲澈卻搖了搖頭。

    “無論你如何看我，我依舊不會把你給殺死。”

    無論何種方式。

    “你仁慈了。”

    “或許吧。”

    只是，楚雲澈並未後悔過自己所做的所有的決策。

    所以，另一方面，凌子卿便沒有再說任何的話語了。

    而兩個人，也因此沉默良久。

    隨後，伴隨著凌子卿的離開，楚雲澈便坐在了地上，沉思起來。

    倘若凌子卿神魂沒有虛弱，那麼這場戰爭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果然，四代仙體的對手始終是四代仙體。

    只是，四代仙體與四代仙體對戰，最後消耗的卻是神魂，拋卻肉身後，神魂卻成了最大的問題。

    似乎，這些戰鬥永遠無休無止，只要兩者是同一個水平，那麼必然的結果，便是此般快速而無趣。

    只是，有的時候出人意料的，有時候在同一水平面上反而會成為一種互相牽制的局面。

    當然，楚雲澈並不認為這是一種不好的事情，至少從表面上看，這還是一個非常好的作用。

    當一個文明達到了某種極端，無論那種極端，其最後的走向，總是如此相似。

    以往是楚雲澈摧毀那些極端政權者，如今，自身卻成了極端政權的代表。

    “那就讓他們來吧，未來如何，便看這些所謂的新生代文明，如何掌控新文明。”

    歷來，當黑暗籠罩在人們心中時，必然會出現一些自稱“英雄”的勇者，而曾經將他們帶離深淵的用這人，變成了統御他們的惡龍。

    勇者鬥惡龍的故事，便是如此。

    即便如此，愚昧無知的民眾總會將自己的命運交於其他人。

    無論何事，無論何地。

    只是，楚雲澈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不為眾人二戰，只為自己，為自己的親人而戰。

    他看著茫茫星空，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隱退了。

    這不是如今纔有的想法，而是一千年前便有了這種想法。

    在這一千年之間，自身的靈源開始逐漸朝向頹廢的姿態埋進，以至於這近千年間便將自身意志溶解於自己的鬧鐘，而自己，也逐漸明白了，為什麼他們會如此。

    自己並不是惜命的人，多年的奮進和戰爭使自己早已如朽木一般，失去了活力。

    也許當有一個自己看得順眼的少年出現時，自己會將自己的所有能力毫不猶豫的給這個少年。

    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少年自己看的順眼。

    而這還有一個人問題，楊溪澤的事情，自己也得去處理一番。

    但在此之前，凌子卿，自己也很想與之見面。

    哪怕與他發生過如此之大的戰鬥。

    .......

    凌子卿依舊如此厲害。

    至少，他如今能夠如此安詳的坐在位置上，喝著茶，吃著甜點，看著滿池塘的荷花。

    “荷花糕，吃不吃？”

    凌子卿忽然道。

    “你知道我會來。”

    楚雲澈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茶。

    “當然，以你的性格，怎麼可能不來？”

    也許最瞭解自己的人，便是凌子卿了。

    “能在最後陪我，我感覺很感動，為我們的塑膠友誼乾杯。”

    “乾杯。”

    楚雲澈忽然想到，凌子卿如今的境遇是自己造成的，而如今最後一個陪他度過的，也是他自己。

    那麼，最後一個陪著自己的，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