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湛下車之後，也不顧旁邊有沒有好奇的宮人圍觀，直接把他的車收回了倉庫。

    雖然系統產物結實，抗撞，但是長孫湛覺得十有八九禁不住蕭太醫這不知道什麼黑科技的轟炸，不然就真的不符合科學定律了。

    “老蕭！”長孫湛大步走進太醫署，繃緊肌肉隨時準備逃跑，“你又搞什麼么蛾子！”

    “何謂么蛾子？”衣冠楚楚的蕭太醫從沒冒煙的那間屋子裏走出來。

    “怎麼又炸了？還在研究火藥？”長孫湛迅速地戰術後退，和那間正在冒黑煙的屋子拉開距離。

    “給他們佈置的作業。”蕭太醫輕描淡寫地說，一臉的渾不在意，之後朝那正冒煙的房間大吼，“還不快點弄好？”

    房間裡立刻跑出來兩個穿著普通太醫署衣服的年輕人，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臉慌張地出來之後，急急忙忙地朝蕭太醫行禮道歉，“求蕭大人原諒！”

    “又失誤了？配方問題？”蕭太醫問。

    “沒錯，我們嘗試的新配方還是不太好，不過，下次一定會成功的！”其中一人道。

    長孫湛眼看著蕭太醫就要點頭說好，急忙道：“不是，等一下，恕我直言，如果發生更嚴重的事故怎麼辦？這可是皇宮啊大哥！”

    爆炸冒煙就算了，如果著火了，雖然長孫湛不怎麼擔心自己，但他的晉陽可還住在宮裏呢！

    “怎麼會呢？”蕭太醫一臉無辜，“我之前研究過那麼多次，都沒有出現過特別嚴重的事故啊！”

    “你沒出現不代表他們不會出現啊？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故，到時候怎麼辦？”長孫湛反問。

    蕭太醫似乎壓根沒想過這些，被長孫湛的話觸到了知識盲區，他愣了許久才緩緩地回答：“那你說怎麼辦？”

    “要不再找個別的地方？就算炸了也不會出事的地方……”長孫湛頗為無語。

    蕭太醫卻搖頭：“不行，如果這樣的話，他們就真的會弄出事了。”

    “為什麼這麼說？”長孫湛驚訝地問。

    “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宮裏，所以，任何實驗都會在儘量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動手去做，如果把場地轉到宮外，他們鬆懈了，怎麼辦？”蕭太醫說。

    長孫湛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蕭太醫是在擔憂他的這些員工，哦，門生們。

    “我懂你的意思了……”長孫湛斟酌地說，“所以你這是在用陛下的命來保你門生們的命？”

    蕭太醫看了長孫湛一眼，用他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眾生平等。”

    大概是怕長孫湛反駁，畢竟敢說皇帝的命和這些太醫署小門生的同樣平等，如果被別人聽到，簡直是很可怕的事情。

    但長孫湛也是這樣覺得的：“沒錯，眾生平等，但是吧……門生若是出了意外，他們的家人會傷心，僅此而已。如果皇帝出了問題，那……會導致的後果就很可怕了。”

    “但他們家人的傷心難道就是真的傷心麼？我倒是沒有用陛下的命去和這些人比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他們因為參與我的實驗而丟了命。”蕭太醫很認真地說。

    長孫湛點頭：“我理解。”

    “他們都只是孩子而已，年輕，什麼都不懂。他們的家裏人只知道進了太醫署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若是我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不能全須全尾地把他們還給他們的家人，我晚上能睡得著麼？”蕭太醫又說。

    長孫湛無奈地苦笑起來：“我知道，我懂，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地和我解釋。”

    蕭太醫面無表情：“我本來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你的。”

    “什麼事？眾生平等？”長孫湛一頭霧水。

    “不，是火藥的事，還是被你知道了。”蕭太醫語氣平淡，“我本來是計劃著讓他們弄好之後，再告訴你的。”

    “弄好什麼？你可以現在就告訴我，然後我還能幫幫你們，免得爆炸傷人。”長孫湛疑惑地說。

    雖然他現在比較忙，而且重心都在工部那邊，但隨手幫蕭太醫一下，提供一個靈感還是可以的。

    “只是在提升火藥的質量而已，作為改進，讓彈藥更小，威力更大。”蕭太醫說。

    “哦？那要不要我幫忙？還是說你們打算自己研究，鍛鍊這幾位新人？”長孫湛想了想，“其實還是很有用的，說不定哪天就要用到大量火藥了。”

    蕭太醫很是敏感：“又要打仗？”

    “倒不是打仗……”

    發現新大陸，攻佔歐洲的時候，或許也要用到火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