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迂腐的李秀才
舒坦的過了一會消停時間,傍晚的時候,又來熱鬧了。
楚喜兒扒拉著自己的還帶補丁的破舊布衣,正琢磨著怎麼賺點錢呢。
她可不想在這無依無靠的古代混吃等死。
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仔細聽來,像是有人來了,吳氏正招待呢。
不過楚喜兒也沒管那些,直到隱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這才慢吞吞的踱步走到了窗前。
只見一個書生摸樣的男子正站在院子裡與吳氏說著話,白淨的側臉怎麼瞧怎麼一股子脂粉味道。
小白臉!
對,楚喜兒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詞。
那人正是與原身從小有著娃娃親的李家二兒子李淳。
因著去年剛考上秀才,一時間成了這窮鄉僻壤的大人物大明星。
但透過原身的記憶接觸來看,楚喜兒只覺得他就是個迂腐書生罷了。
這次來估摸著是來退婚的吧?
自己都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十里八鄉估計都傳遍了,這廝現在來退婚也是夠能忍的。
“吳大娘,小生近日來,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的,因著楚伯伯不在,所以只能跟您說了。”
瞧著面前的李秀才說話有禮又謙卑的模樣,吳氏是越看越喜歡。
心下已經猜到他這次來肯定是跟楚喜兒那個賤人退婚的,她早就覺得楚喜兒配李秀才是白瞎了這麼好的少年郎。
現在可好了,她終於得償所願了。
吳氏三角眼一甩,就將目光看向了身後一臉嬌羞的楚雪。
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怎麼給自己的閨女說好話了。
畢竟人家可是秀才,這西陵村十多年沒出這麼個人物了!
吳氏捂著腰,突然故作痛苦的說道:“哎呀有事李秀才儘管開口就是。”
李秀才本事想直接開口退婚的,但看到吳氏痛苦的樣子,爲了禮貌問題還是先開口詢問道:“吳大娘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吳氏聞言三角眼閃了閃,就等他這麼問呢!
“哎呦……你可不知道,家門不幸啊……”
說完還回頭朝著楚雪使了個眼色。
楚雪會意,嬌羞的上前,之前看著楚喜兒那雙怨毒的眼早就變得春水盪漾,哽咽道:“娘,您就別怪姐姐了,她或許也不是故意的……”
吳氏聞言慍怒道:“什麼不是故意,那都將你娘按倒地上打了還不是故意?你就是太善良了閨女啊,今兒也苦了你了,哎晚上你就先跟娘湊合住吧,免得再讓她給你打得鼻子都趟血了……”
這對母女還真是會做戲啊,無意間就將她的‘罪行’給公諸於世了?
如果是在現代,都能拿個奧斯卡金人獎了!
那簡直就是戲精的本體!
楚喜兒不禁不屑的噗笑出聲,頓時引來了院子裡三人的目光。
尤其是李秀才,那個複雜鄙視啊。
李秀才在村裏被捧慣了,說句話也是很有力度的,就連村長都要禮讓三分。
眼下多管閒事的傲嬌勁兒又上來了,再加上吳氏剛纔與楚雪之間的對話,眼下這罪魁禍首還一副嘲笑的模樣。
他只道是父親當年給定下的娃娃親肯定是一時糊塗。
就這種歹毒的女人,怎麼配嫁給自己?
於是義正言辭的開口訓斥道:“先前接觸幾次還覺得你很是溫婉懂事,沒想到都是假的,你不但水性楊花到做出婚前失貞這種事,竟然還能毆打長輩和姊妹!簡直歹毒到令人髮指!”
楚雪心裏得意,面上卻還裝得楚楚可憐,上前來替楚喜兒說話:“李大哥你別這麼說姐姐,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李秀才回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雪兒姑娘且不必在為那種浪蕩不堪的女子說話了,實話說吧,在下今日本就是爲了退婚的事來的,我們李家書香門第,萬不會娶那種不懂潔身自愛沒有廉恥的姑娘過門的!”
好一個斬釘截鐵義正言辭的教訓啊!
楚喜兒真想為他鼓掌了,事實她確實這麼做了。
“好一個書香門第啊……”
說這話的時候,她不加掩飾的諷刺讓李秀才皺緊了眉頭,一雙眼裏滿滿都是厭惡。
楚喜兒直接無視,纖手扶著窗框驀地翻身跳了出來,長腿穩穩落地,動作瀟灑帥氣。
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因嫌棄古代的髮髻麻煩,又覺得用布巾包發土到掉渣,所以楚喜兒只是簡單的紮了個馬尾。
一張秀美的小臉神采奕奕自信瀟灑,簡直跟之前的楚喜兒判若兩人。
“李秀才剛自語書香門第,可卻一口一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還憑藉着她們母女倆的一面之詞就對我一個姑娘家出言辱罵,試問李秀才,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李秀才驀地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楚喜兒不以為意,反而更加諷刺:“怎麼?秀才這是要出手打人了?或者是直接上來咬死我?”
說到這楚喜兒驀地一改剛纔吊兒郎當的模樣,突然看向他目光凌厲又森寒:“你只道是聽說我被人玷汙,又何曾想過我纔是真正的受害者,縱使你覺得我不潔大可直接退婚,卻與這群烏合之衆一起出言羞辱於我,難道聖賢書裡教你的都是這些狂妄自大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楚喜兒不理會李秀才已經鐵青的臉,毫不留情的出言諷刺他。
說了一會,突然轉身進了屋子,再出來時手裏已經拿了張被疊放整齊的紙張。
“這是當年兩家長輩給咱們訂婚時擬寫的婚書。”
楚喜兒面無表情的開啟,在李秀才和吳氏母女不同的目光下突然狠狠的撕碎,素手一揚,頓時飛的漫天都是。
“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那我也告訴你,像你這般迂腐沒頭腦的書呆子,本姑娘還真就看不上眼呢!以後要是再當著我的面對我出言不敬,小心我還不客氣!”
說完再也不管眾人複雜的眼光,楚喜兒回了屋子,還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李秀才傻愣了好久,在品味著剛纔楚喜兒的一番話,耳根子都開始泛紅。
瞬間惱羞成怒的罵道:“悍婦……簡直就是悍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