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狂魔之子
某日,蕭聖月難得又有空閒,前來聖城東北隅關心徒弟,在一排樓房中央的“練武廳”裡,觀看指導完五位徒弟的身手武藝之後,正待說些期勉的言語,此時卻忽見“聖城五使”中的“青木使”,驟然現身於廳門處。
只見他疾步奔向蕭聖月的面前,停步行禮,恭敬示道:“屬下冒昧,前來打擾城主授徒,但方纔守門侍衛統領,向我們五使回報了一件特殊訊息,我們五使聽之甚訝,直覺可能會是一件大事,必須立即就讓城主知悉,所以我才急忙趕來向您稟報,怕誤了事情。”
蕭聖月聽之眉尾一挑,唔了一聲問道:“是什麼訊息,會讓你們五使這樣驚奇?又會讓你奔趕地這樣緊急?”
青木使依然一派恭謹說道:“方纔我們聖城門前,忽然來了一位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年,守門的衛士統領,本來以為他和其他男孩們一樣,都是要來拜城主為師的,卻哪裏知道,他說是要來我們聖城,找他的親生父親。”
蕭聖月哼了一聲:“怎麼,那男孩的父親是我們聖城裏的人麼?如果是的話,看他父親是誰,就找誰去應付便了;如果不是的話,就叫他滾蛋,或者直接殺了也成!這樣簡單明白的處理方式,又何須到我面前來大驚小怪?”
青木使神色間卻有些惶恐,又道:“但守門的統領問他父親是誰,他卻說不知道父親的姓名,也從來不曾見過父親一面,只知曉自己身上懷著的一個信物,是當年他父親趕著離開時,所意外留下,那男孩說著說著,便拿出信物來……”
青木使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蕭聖月陰寒的雙眼,有些斷斷續續的繼續說道:“那個信物...那個信物很象是城主您隨身所攜帶的月之石!幾乎和您胸前所配掛的水晶,是一模一樣的東西!唯一不同的是,您的水晶是黑紫色的,那少年卻是...卻是銀紫...。”
這段應語,都還未說畢,蕭聖月卻已驟自大椅上拔身站起,鐵青著臉面不發一語,飛步便朝“練武廳”廳口走去,瞬間消逝形影。
青木使見狀也隨即跟了出去,丟下廳間正一臉愕然的七位徒子。
趙天雷對於方纔青木使與蕭聖月之間的對話,稍有所領,卻不完全通曉明白,但他知道義兄冰心一向較己見多識廣,於是便湊近到冰心身旁,低聲問道:“哥哥,剛纔青木使口中的那個月之石,難道就是那種可以用來測試人體資質的水晶礦石?”
冰心低聲回道:“這兒人多嘴雜,說話不便,我們還是到外頭去。”
說罷,便拉著趙天雷到了廳外。
二人一直行到了廳外十丈的小園間,確定距離其他五位同門少年已有些遠了,四下也並無他人在場,乃敢再起聊談,冰心便回答了趙天雷適才的問題,說道:
“你所問的,和我心中所想的是一模一樣,我想青木使口中的月之石,指的就是當初入門之時,城主拿來測試我們的礦石,也就是我當初在金鵬鎮上拿給你看的菱形礦石,都是出自桃源谷的同一種原石。”
冰心言及於此,似乎聯想起什麼畫面,喃喃又道:“城主平常脖子上,都隨時穿戴著一條掛鏈,只是鏈端所繫的東西,都是低垂在衣襟掩蔽之下,以致我們未曾瞧得究竟,但如今聽青木使所言,這個他所常掛戴著的東西,可能就是那個叫做月之石的東西,且和今日突然造訪的那位少年所出示的信物,還是同樣外觀的一種東西,所以纔會讓守門的衛兵統領,以及聖城五使如此驚奇訝異。”
趙天雷又再問道:“哥哥你曾經說過,這種礦石最難得出現的色級,就是至高無上的銀紫色,怎麼方纔青木使言中之意,如今不只有人呈現出了這個色級,而且還是一個年紀與我們相差不多的少年所為?”
冰心微微沉吟,點頭說道:“不只如此,這個少年聽來且還與這聖城城主,有些不可告人的關係……那少年說是來找父親,又說那月之石是他父親當初所留下的物品……難道……難道這個青木使口中的銀紫色級少年,居然會是這聖城城主的兒子?”
趙天雷聽之,瞪大眼睛又道:“蕭狂魔的兒子?怎麼這狂魔師父在外頭,還有個兒子麼?這我怎麼沒聽說過?我還以為蕭狂魔,就是因為沒有兒子繼承他的本事,這纔想要挑選出優異的少年為徒,以免自己的一身絕學後繼無人。”
冰心凝神思索片刻,又道:“按照江湖傳聞,這蕭狂魔的膝下確實無子,而只單有一個身嬌體弱的獨生愛女而已,的確他也是因此緣故,憂心自己身後無子,纔會想到要對外徵求兒輩少年,以做為他的衣缽傳人。”
趙天雷點了點頭,介面說道:“所以這狂魔師父,是真的認定自己沒有兒子,纔會想要收徒的吧?卻哪裏知道,今日會突然冒了一個兒子出來?而且一冒出來,就是一個銀紫色級的罕世奇才!”
冰心認同此點,嗯了一聲說道:“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所以聽到方纔青木使的稟報,纔會如此驚愕地僵著臉面匆忙跑了出去。”
趙天雷此時,卻忽然想到一事,“哎呀”地輕呼了一聲。
“這下可不好了,哥哥,你說蕭狂魔既然突然有了個兒子,還是這樣千萬人中難得一見的良才,那他便直接找他兒子,來繼承自己的功夫事業,不就好了?他以後還用得著理會我們,把我們訓練地怎般厲害,以做日後的親信大將麼?”
“假若……假若他不再看重我們,我們加入天外聖城投效,之所以甘願為他徒弟的計劃和目的,不就沒有個實行達成的可能?”
冰心聽得趙天雷的疑問,不禁也陷入沉思,躊躇幾許後,說道:“天雷,你在這兒等我,我要偷偷繞路過去,看看師父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