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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欣慰與心

    趙天雷無視大門裏門外眾下屬的疑惑目光,一把就將柳暮嬋自馬車上揪下,直接押往冰心所居的“夢靈居”前。

    到了居外,趙天雷提音便報訊道:“師兄,師弟趙天雷此刻身有要事,定須見你一面,請你開門吧!”雖然“夢靈居”的厚重大門,其實擋他的一對鐵拳不住,但自從上回他對心兒做出衝動冒犯之大錯以後,便再也不敢擅闖此居,須得經過他師兄放準進入才行。

    卻聞裡頭傳來一道甚具威儀的命令道:“趙天雷,我已經說過,我不要再見到你!難道過去一個月中,你還被我拒於門外地不夠多次嗎?你快快給我走!我不想要再聽到你的聲音!”他對於趙天雷的日前冒犯,仍然餘怒未消,所以直斥“趙天雷”之名,不再稱呼“小雷”或者“師弟”。

    趙天雷神色一愧,語帶歉疚道:“我知道我先前錯得離譜,讓你至今仍不肯原諒我,就是見我一面也不願意,但我今日已帶了賠罪禮來,你非得開一次門!就算不見我趙天雷,這個賠罪禮柳暮嬋,你總是要見的!”

    柳暮嬋給趙天雷押在手邊,聆聽冰心與趙天雷二人對話,原先內心尚自狐疑,不知趙天雷口中所犯大錯為何,頃刻卻已聽得一陣動靜傳來,“夢靈居”兩扇大門已給推開,門洞中有一雪白長衫玉立,是一容貌絕俊的青年形影,正是城主冰心。

    冰心開門見客,見著柳暮嬋居然真的給趙天雷帶來城中,且貌似被強押而至的,不禁臉容一訝,瞪大了眼問道:“趙天雷......你,你為何把這柳千金抓來?”

    趙天雷面色仍疚,回道:“我剛剛已經有說,我是來向你賠罪的......我把這個柳暮嬋帶來給你,等同也是把冷月送回給你了。”未待冰心再問一句,已放開制住柳暮嬋之臂,且將柳暮嬋往前推去,說道:“翠涵丹鳳......妳去吧!去跟我師兄好好說清楚,妳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妳不肯坦白,其中有任何一句隱瞞,我就會替妳說出來!”

    柳暮嬋目光中雖有不願,卻又似乎無可奈何,她知道自己若不坦承處子之密,想必趙天雷也會向冰心揭穿此事,屆時只有更加難堪而已,於是咬了咬齒,說道:“我要告訴,告訴你我與我的丈夫冷月,婚前婚後,未曾有過夫妻之實,他,他其實從來沒要過我。”言至於此,臉面紅脹,忽地目光一轉悲憤,激動對著冰心叫道:“這下你滿意了?你高興了?冷月愛的始終是你!他不要我,就算與我拜堂了也不要我!”

    冰心聽之,驚錯非常,一驚柳暮嬋居然未曾與冷月行房;二又驚柳暮嬋居然甘願對己承認此事;三更驚柳暮嬋的言語之稱,顯然已知冰心非男兒身,卻是冷月的心儀姑娘。

    冰心愣了一愣,說道:“柳暮嬋,你怎麼知道我……”瞥眼望向趙天雷,說道:“趙天雷,是你跟她說的?是你告訴這個柳千金,關於我的秘密?”

    趙天雷搖頭道:“我沒有跟她說,是這柳千金自己發現的,幾個月前的那一回,她孤身前來我們潛伏於中原的據點,向我們要討冷月時,似乎就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

    冰心不解,喃喃語道:“幾個月前的那一回……那不才是我們二人生平首次地,與這柳千金直接說上話嗎?怎地她就會知道了?”於是又看向柳暮嬋,再道:“柳暮嬋,莫非是冷月告訴妳的?告訴妳心兒姑娘的真實身分……”想想卻又不對,搖頭自語著:“這也不對……冷月那個呆頭鵝,直到現在都還未覺此事,他自己都還不知的事,又怎能跟妳說了?”雖然稱呼冷月為“呆頭鵝”,但既已知他居然從來沒有對不起心兒,胸口不禁隱泛甜意。

    卻聽柳暮嬋哼了一聲冷笑,說道:“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那有什麼好神秘的?又有什麼好讓別人告訴我的?你就別胡亂猜測了,沒有任何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發現的,那時才第一次與你當面說上話,就輕易地一眼看穿了。”

    冰心甚訝,問道:“妳是如何一眼看穿?”

    柳暮嬋又是一聲冷笑,神色驕傲說道:“很簡單,就憑你那回見到我時,只正眼瞧了我一次,就不再瞧第二次了,我就可以確定,你根本不是男人!因為我有自信,望盡這天下間,所有曾經見過我的男人,沒有一個再瞧了我第一眼以後,不會再緊跟著多瞧無數眼的!”

    “就是再優秀、再出類拔萃的男人也一樣!別人不提,就拿你所認識的幾位特出男子來說,包括冷月、吳秋硯,還有你這魯莽師弟趙天雷在內,他們就算對我沒有情意,在見了我的容顏以後,也沒有不認真盯上幾眼的。就只有你,所有人中就只有你,不僅對於我的面貌毫無留戀,甚至還有幾分嫌惡忌厭。這樣的充分證據,已足讓我一眼看穿,你絕非真正男子!”

    冰心聽之,鼻中低哼一聲,說道:“柳暮嬋,你倒是對於自己的美貌,很是自負。”心中卻贊:“看來這柳暮嬋,武功縱不如我,心思算計卻絕不輸我,所以她才能夠想到方法,硬逼冷月與她成親.....”

    趙天雷聽之,卻是面色一窘,呸了一口說道:“翠涵丹鳳妳胡說八道!我哪有多瞧你一眼?妳的容貌也許不差,可還比我師兄輸多了!我纔不希罕看妳.....”

    卻聞冰心將手一揮,說道:“好了,師弟,別再吵吵鬧鬧!我私下有話,要對這個柳千金說,你自己一個人先在外頭候著吧,別進來打擾我們。”說罷,提手便向門內一比,示意柳暮嬋進入居中。

    趙天雷聽之,只有像個被責罵的孩子一般噤語,沒敢再說下去,但至少聽見冰心不再直斥己名,而是改稱一句較為親近的“師弟”,想來對自己的怒氣應該消了大半,不由有些欣慰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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