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有打算對沈綰手下留情。

    “沈姑娘，麻煩站好了，不要亂動，免得誤傷到你。”司慕妍說著，手裏的弓箭已緊緊握著。

    剎那間，握著弓箭的手一鬆，幾乎被拉滿的弓發出“蹦”的一聲響，箭矢如同流星一般，猛地朝沈綰射去。

    沈綰嚇得眼前一花，不管不顧的叫出了聲，卻是因著離眾人較遠，旁人聽不清楚。

    她也想要躲避的，可是那箭矢來的太快，叫她連躲避的功夫都來不及。

    眼見著那箭矢近在眼前，沈綰瞪大了眼，眼巴巴看著那箭矢擦著臉頰而過，斬斷一縷髮絲。

    沈綰腳下一軟，直挺挺的暈過去了。

    而她頭頂的蘋果，也在此時穩穩的落了地，箭頭沒入打扮，剩下一把半箭尾還露在外頭。

    短暫的沉默過後，皇后深吸了口氣。

    “雖然，沈小姐暈過去了，不過，司小姐的箭法確實十分高超。”

    “可不是麼，忠勇將軍的女兒，自然是巾幗不讓鬚眉的。”皇后身旁的嬪妃，亦是附和了幾句。

    原本，他們最看重的是沈綰，可今日沈綰的表現，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司慕妍則是站在大廳中，冷冷瞧著被宮女帶走的沈綰。

    微風輕輕吹起，揚起她的裙襬，肆意飛揚，一如盛開的玫瑰。

    她低下頭，斂去眸中萬千思緒。

    有了司慕妍這一場重頭的才藝展示，後面的姑娘們，所展示的，也就平平無奇了。

    這一場賞花宴，比預想結束的更早。

    司慕妍頭也不回的出了皇宮，到了宮門口，流蘇與流紫迎了上來。

    “姑娘，今日怎麼樣？”是否入了幾位貴人的眼，是她們想問卻不敢明目張膽問出來的。

    “很好。”司慕妍道。

    能了卻前生的仇，如何能不好。她豪邁的一笑，頗有種快意恩仇之感。

    只是，沈綰願不願意就此了結仇怨，就難說了。

    隨著貴女們相繼離去，皇后望著空落落的宮殿，眸光亦是深沉。

    她也曾經是鮮活明媚，快意恩仇的女子，司慕妍，那報復性的一箭，倒是頗得她讚賞。

    只是讚賞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她，卻是另外一回事。

    自她一朝入了這宮門，便收斂了所有的個性，她看似平和，其實，生活與她，不過是溫水煮青蛙。

    她日復一日的，失去了鮮活的張力，變成了如今這般，暮靄沉沉一般的中宮之主。

    而司慕妍那樣的女子，個性太分明，縱然她外表平和無害，可卻還是能時時露出她的爪牙。

    這樣的女子，不適合生活在皇宮。

    皇宮的生活，會泯滅了她的個性，讓她泯然眾人。

    亦或者，她會與皇宮為敵。

    不論是哪一種結果，都只能說明一條，司慕妍，絕對不能是七王妃的人選。

    皇后暗暗嘆了口氣，想起傅瑾來求她時，面上的真摯。

    她也想促成一段美滿姻緣，可司慕妍，可能成為他的助力，亦可能會害了他。

    皇后哀嘆一聲，連聲道著可惜。

    無獨有偶，另一處宮殿，司慕妍今日的表現，也是令人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