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居心
飛盧終於是磕磕絆絆的將事情解釋清楚了。
司南山的震驚多過於憤怒。
他對於蘇姨娘原本就沒什麼感情,不過是同處一個府中的陌生人罷了。
得知蘇姨娘心中另有所愛,他也並不覺得受傷,因為心裏從未在乎過。
只是他到底對司琴這個女兒是存了幾分感情的。
如今驟然聽的此話,他卻也無法再忽視蘇姨娘與興國公背後的用意了。
說起興國公,倒是有幾分淵源。
司南山與興國公在朝堂之上,幾乎屬於敵對狀態。
因為這太后胞弟,手下也帶著幾個兵。
他頗為勇猛,也頗有一番建功立業的心,只可惜他本人,在行軍打仗一事上卻只是個半吊子,他是個半吊子,倒也罷了,虛心學習未必沒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只可惜這位興國公佔着太后娘娘的威勢,驕奢淫逸也便罷了,偏偏還容不得別人比他強。
是以,憑藉着行軍打仗,建立了一番功勳的司南山,變成了這位興國公的眼中釘,肉中刺。
興國公覺得是忠勇大將軍搶了他的風頭,以至於時人看不到他的真正實力。
他也沒少在朝堂上給司南山使絆子,一來二去的,司南山與興國公,便徹底結了仇。
不過,司南山從來沒有想過,嫉妒會使一個人面目全非。
所以,他也想象不到興國公爲了能夠打敗他,會使出什麼樣陰私的手段。
直到飛盧說出這幕後的主使是興國公。
他才恍然,當年之事,有多少陰差陽錯,又有多少人為?
“這麼說,十四年前,興國公就已經籌劃著安排蘇姨娘進府?”話語中,帶著幾分後怕。
“女兒並不瞭解興國公此人不過,他如此大費周章,必然是因為其目的不可告人,蘇姨娘已經死了,如若司琴繼續留在這裏,只怕她會步入蘇迎陽的後塵,淪為興國公安排在我們安定伯府的一顆棋子。”
“那依妍兒之見……”
“當然是驗明身份,若司琴真的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那她斷然也沒有繼續留在安定伯府的道理,我們將她趕出府,讓他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豈不妙哉?”
她知道司南山,心有不忍,唯有這樣,才能打消他的顧慮。
也給了司琴一個名正言順出府的機會。
與他們雙方而言都好。
……
銀桃園
滿園滿目素白,在牆外一派鮮豔的紅燈籠,襯托之下更顯此處淒涼。
司琴獨自坐在銀桃中。
人死如燈滅,蘇姨娘生前在安定伯府,便是可有可無之人,如今她死了,更是如此。
縱觀滿府中人,恐怕唯一能記得蘇姨娘的,也就只有他她一人了。
這一刻的司琴,其實恨毒了安定伯府的人。
只是沒有了依靠的她,卻在一夜之中成長。
她明白,即便再恨,此時的他也什麼都做不了。
她唯有繼續在安定伯府這些人面前俯首作小,才能安然無恙。
夜色淒涼,司琴獨守著蘇姨娘的屍體,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神亦是如同這夜色般寒涼。
陡然身後傳來輕微響聲,門開了,有人踏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