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此時的司南山，亦是這樣的手足無措。

    司琴噗嗤噗嗤，都快把匣子搬空了，最後剩下些的，不過是些絹花，步搖等不甚值錢的物件。

    司琴故作糾結的轉頭看見司慕妍：“父親這次帶回來的東西樣樣精緻，妹妹都不知道怎麼選了呢，不如四姐姐來幫我選。”

    “無妨，這些你喜歡的話，都帶走也行。”

    司南山沉了沉眉，他帶的這些禮物，女兒是看不上？

    司慕南則有些好笑。

    記憶中，四妹妹和五妹妹兩人感情並不好，他這些天回到府中，也聽說了府內不少事情。

    五妹妹坑四妹妹的時候可不少。

    這會兒，倒是惺惺作態，這等模樣，與自家清淡雅緻的妹妹相比，著實有些上不得檯面。

    ……

    日子過得很快，司南山回來，不過休息了一晚上，就到了除夕。

    每到除夕夜家家戶戶會聚集在一起，受一個熱熱鬧鬧的。

    往常到了這一日，安定伯府喜氣洋洋，不過，這近半年來，安定伯府屢生事端，便是連往日的喜氣洋洋，都少了。

    到了晚上，各院子的人都聚集在一起。

    一張長長的飯桌上，擺放著豐盛的膳食，安定伯府的主子們，坐在一處，就連久未露面的蘇姨娘也到了。

    今日都沒有什麼下人守著。給下人們全都放了假，讓他們各自回家聚集。

    司慕妍與司慕南在後方落座。

    方一落座便對上了司琴挑釁的目光，她頭上珠光環繞，在夜色中更顯得瀲灩。

    她身旁的蘇姨娘，則低眉順目的，若是不仔細注意，倒還真能發現有這麼一個人。

    司慕妍眼波一轉，淡淡的落在了蘇姨娘的身上。

    蘇姨娘似乎察覺到什麼，轉過頭來，不敢直視司慕妍，只是微微垂頭。

    司慕妍笑了，這位蘇姨娘倒真是沉得住氣。

    在司慕妍的右上方，大夫人舉起酒杯，目光淡淡漂向司慕妍。

    今天是個好日子，她定要讓司慕妍嚐嚐，撕心裂肺的滋味。

    狠厲的目光在一瞬間消散，大夫人很快換上一張笑臉，欣慰地道了句：“現在看著妍兒和南兒的感情可真好，以前，你們二人時常爭吵，我還真是擔心你們兄妹不和呢。”

    “沒什麼，只是以前不懂事，被人幾句挑撥，便心生誤會，如今誤會解除了，自然對於哥哥親近起來了。”

    司慕妍呡一口茶淡淡道。

    其實說到以前，大夫人與二夫人，到真沒少在她面前，狀似無意的說起司南山對於司慕南的看重以及對於她的忽略。

    那些話，落在年幼的司慕妍耳中，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故而之後的許多年，她都沒有辦法與自己的父親親近起來。

    若非才是經歷了那般的動盪，她想她也不會有機會見識到父親兄長對於自己的關愛疼惜。

    司南山放下酒杯，聽她悠悠說完一番話頗為欣慰：“妍兒真是長大了。”

    “是啊，妍兒長得如此標緻，依我看，也到時候該談婚論嫁了。”二夫人也介面道，目光與大夫人來了一個交匯。

    “大嫂，你認識不少年輕後輩，可有曾為我們妍兒留意她的如意郎君？”

    “你還別說，還真有一個，就是我那孃家侄子，是個品性極為端正的人，年紀也與慕妍相仿，我記得上一次慕妍還和他打過招呼呢。”

    她故意在人前說起，這樣，待會兒她設計司慕妍與她那孃家侄兒，纔不會顯得突兀。

    畢竟，他們二人說話了，說不定，司慕妍是早就對孃家侄兒有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