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治療斷臂
治療斷臂的過程非常痛苦,雖然落谷居士同意為凌茯救治,但是他也不知道凌茯是否能夠堅持過來。
幾年前他曾為一個斷臂的男人治療過,因為過程太難熬,那個男人沒有堅持住,最後手臂還是廢掉了。
雖然凌茯經歷過了他的考驗,治療的過程是比這個考驗要難熬一千倍的。
“姑娘,我雖然答應為你診治,但是話要說在前面,這個治療的過程,恐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容易,你要經歷的痛苦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強烈的。”落谷居士對凌茯說。
凌茯笑了笑:“您能答應幫我治療已經是萬幸了。我很清楚,這條手臂要是再不接受治療恐怕就要廢掉了,所以哪怕再難我也會堅持過來。”
落谷居士點了點頭,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那好,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他站起來走到了床鋪前,拍了拍床鋪示意凌茯:“躺下來吧。”
凌茯聽話的躺在床上,落谷居士拿起一把剪刀,把凌茯手臂上的衣服全部剪掉。接著用手探了探受傷的地方。
鑽心的疼立即從受傷的地方傳了過來。凌茯咬緊嘴唇,她知道這纔剛剛開始,若是自己現在就表示出痛苦的神色,落谷居士說不定會反悔把自己趕出去。
落谷居士看了看凌茯:“看你的樣子,大概已經知道有多疼了。我剛剛不過是試探了一下,還沒有開始下手治療,現在你還有後悔的機會。”
凌茯的臉色有點慘白,她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不,我不後悔。”
等到落谷居士上手診治的時候,那種疼痛已經比剛剛要厲害一千倍甚至一萬倍了。
他細細的摸索著凌茯的手臂,把碎掉的骨頭一點一點的接上去。
凌茯冷汗直流,疼的整個人臉色發白,但是她緊咬著被子,沒有發出一聲。
落谷居士被她的堅毅所打動,沒有想到一個弱女子竟有如此的毅力。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爭取以最短的時間結束,這樣凌茯也能少挨點罪。
整個治療的過程持續了十五分鐘左右,期間凌茯有幾次差點疼的暈過去,但是都堅持了過來。等到整個手臂接上,凌茯差不多已經虛脫了。
輕塵君子把凌茯扶起來,給她灌了一碗湯藥,接著又把她重新安頓好,蓋上被子。凌茯很快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等到凌茯再次醒來的時候,手臂還是鑽心的疼。但是比起治療來,這種疼痛已經不算什麼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找到落谷居士和輕塵君子,向他們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謝謝你們救了我,雖然現在我什麼也回報不了,但是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請儘管找我。”凌茯向他們倆行了一個大禮。
落谷居士連忙把她扶了起來:“你快起來,手上的傷還重著呢,這段時間需要好好養著,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了。”
輕塵君子也走了過來對著凌茯笑:“沒看出來你竟這樣厲害。這種治療恐怕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沒想到你硬生生的挺了過來。”
凌茯的臉色依舊很蒼白,她笑了笑:”比起求生的慾望來,這些還真算不了什麼,我想活著,我想要健康的手臂。”
落谷居士拍了拍她那隻沒有受傷的肩膀:“這才過了第一關,接下來還需要每天上藥,每天做康復,這個過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你既然連線骨都挺過來了,我想這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聽到這話,凌茯和輕塵君子都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凌茯非常注意手臂的保養,一天早晚換藥一次,並且注意不要過度的勞累。
換藥其實並不難熬,真正難熬的是後期的康復。
手臂斷了一次,重生之後再讓它恢復到原來的水平,真的是太不容易。每次康復凌茯都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樣,痛得大汗淋漓。
不管怎樣,她都堅持過來了。手臂在一點一點的慢慢康復,凌茯的心情也漸漸的好了起來。
另一邊豈琛雖然在全城嚴查凌茯的下落,但是並沒有任何的訊息。一段時間過去,他也就漸漸的灰了心,知道凌茯恐怕是找不到了。
以前跟凌茯鬧矛盾的時候,總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鬧,現在她真的走了,鐵了心的要逃離自己,竟會覺得如此的失落。
想起以前在一起的種種,其實還是快樂的時候居多。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特別的放鬆,不用想任何其它的事情。
而現在她不在了,每天回到院子裡,雖然有一院子的奴僕,總覺得空蕩蕩的。
這天晚上又想起了凌茯,她已經受了重傷,但是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找到,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這樣一想,心情低落到了極點。他吩咐下人給自己備了一壺酒,一個人坐在桌前一杯一又一杯的喝著悶酒。
都說喝酒能解心中悶,而豈琛卻越喝心情越糟糕。
他想起來以前去圍獵的時候,凌茯笑得天真浪漫的樣子。
他答應帶她去圍獵,她還偷偷高興了好久。可是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卻因為起不來,一拖再拖,那個時候的他竟然好脾氣的哄她。
又想起來圍獵的時候她被人陷害,那個不知深淺的女人竟然污衊她偷東西。自己幫她解了圍,她還洋洋得意了好久,回來的時候笑了一路。
但是後來兩人之間為什麼會越來越疏遠了呢?
前段時間她病了,自己卻天天和洛索蘭呆在一起,連看都沒有去看她一眼。這樣做是不是真的不對?
要是我自己病了,她若是不來看自己一眼,自己恐怕也會很失望。
是不是因為我做的這些事情真的傷透了她的心,她纔會這麼義無反顧的離開自己。剛開始的時候是想要自己的賣身契,在拿不到賣身契的情況下,竟然逃也要逃走。
可能她再也不願意見到我了吧。
豈琛默唸著凌茯的名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下:“你現在到底在哪裏?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