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凌姨娘帶著一些東西過來看爺了。”

    門外，突然傳來侍衛的通報，坐在房中的豈琛聽到這句話，突然有些不適應，隨後立馬反應過來，嘴邊勾起一抹弧度。

    “讓她進來。”

    豈琛的聲音帶著一抹愉悅，看著從門口緩緩走上來的身影。

    女子手上拿著一個食盒，提著一罈酒，看來今晚是想要一醉方休。

    凌茯緩緩走上前，看著面前的男人，男人嘴邊帶著弧度，眼中滿是深沉，戲謔地看著她。

    “奴婢見過爺。”

    凌茯站在豈琛跟前，放下手中的酒罈子和食盒，眼中滿是卑微的狀態。

    這女人，想通了？

    豈琛意味深長地看著面前躬身地女子，倒也沒有為難：“上來吧，佈菜。”

    聽到豈琛的聲音，凌茯站起身子，走到豈琛面前，一襲白衣披在身上，纖腰不堪一握，未施粉黛的小臉上滿是平靜，如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般。

    轉眼之間，凌茯便擺上一副嬌媚地笑容，媚眼中帶著如絲的繾綣：“爺，奴婢為您斟酒。”

    看來是真的妥協了……

    豈琛看著面前的女人媚眼如絲，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邪火，一把扯住正在斟酒的女子。

    凌茯一時不察，撞進了豈琛的懷抱中，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卷席而來。

    “爺……”

    她故意嬌著嗓子，聲音很是柔弱，豈琛聽到這聲音立馬就有些把持不住。

    “今日怎麼過來了，莫不是覺得爺之前說的話是對的了？”

    豈琛眯起雙眼，墨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懷中的女子，啞著嗓子開口。

    聽到豈琛所說的話，又想到今天自己的貼身丫鬟手上的紅腫印記，心下一橫。

    “爺，奴婢想要拿自己跟爺交換一樣東西。”

    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卑微的態度，還是有些懸，並不知道豈琛會不會再次推開她。

    誰知道豈琛聽到這句話，眼中帶著些許暗流，看著懷中的女子，倒是愈發的不懂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了。

    前幾日還跟他義正言辭地說那些個什麼謬論，今日倒是直接說願意拿她自己跟他交換東西，前後的差距實在是兩個態度。

    “哦？什麼東西，說來聽聽。”

    豈琛心中也是起了興趣，大手摩挲著女人的纖腰，貪婪地吮吸著女人身上的馨香。

    凌茯咬著唇，聲音中帶著些許祈求的意味：“換自己的院子中的丫鬟過得好一些。”

    聽到這話，豈琛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漆黑的眸子中寫滿了不可置信的意味。

    凌茯看不見豈琛的神色，只能感覺到豈琛僵著身子，心中卻是以為豈琛不肯，想到今日歸來的人臉上的強顏歡笑，再次開口。

    “爺，奴婢知道奴婢知識一個妾，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那些跟著奴婢的下人最是無辜的，還希望爺不要為難她們，奴婢可以任憑爺差遣。”

    說完這句話，凌茯感覺到豈琛的身子更加僵硬，根本就沒有要答應的意思的感覺。

    豈琛心中此時有些五味雜陳，低頭看著懷裏麵眼中帶著祈求的女子，有些不是滋味。

    不知道為何，他看著凌茯這個時候卑微的態度，倒是突然想起了之前每一次她跟他說女子跟男子的地位是相等的話。

    兩者相差太大，若不是她在那之後從未出過府，府中也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可能會懷疑面前的女子被人調包了。

    凌茯一直沒有聽到男人的回答，心中一急，直接推開了豈琛，轉過身來跪在他面前，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爺，奴婢為您繼續斟酒吧。”

    凌茯說出剛纔那些話之後，心中倒是有一堵名為防備的牆全部塌陷，她以為她已經夠不要臉地說出這些話了，沒想到這男人還是不答應。

    酒斟到七分滿，凌茯便把酒壺放在一邊，也沒有繼續開口，跪坐在一旁，用著公筷幫豈琛佈菜。

    看著面前突然失去那嬌媚笑容的凌茯，豈琛心中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心中翻涌。

    豈琛這輩子大概是第一次知道後悔是什麼東西。

    後悔當初說那些狠話，後悔現在沒有立刻答應凌茯的要求，就連到現在他也說不出任何的一句話。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坐著，誰都沒有打破沉默，凌茯也收斂了情緒，彷彿自己真的就是一個佈菜的小丫鬟一樣，低眉順眼，讓豈琛心中很不是滋味。

    豈琛心情有些煩悶，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重重地放在桌上，目光緊鎖凌茯。

    凌茯被這熾熱的眼神看的有些尷尬，想要自動忽略，於是便拿起酒壺，準備再次斟酒。

    “你要怎麼樣才能不鬧了？”

    終於，豈琛啞著嗓子開口，聲音中的沙啞讓凌茯嬌軀一震，手中的酒壺差點灑出來。

    凌茯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把酒壺放在一邊，今晚第一次直視豈琛那雙漆黑如夜色的眸子。

    “奴婢鬧？奴婢沒有在鬧。”

    要說鬧，她可沒有任何資格鬧，也沒有鬧的心，她現在不過是想要離開這裏。

    豈琛深深地看了凌茯一眼，鎖定住凌茯的鳳眸，被豈琛一時之間盯得有些不自在，凌茯撇開臉，不願意直視豈琛。

    “沒鬧？”豈琛冷笑一聲，目光中帶著些許複雜，聲音中更是帶著壓制不住的怒氣，“你現在就是在跟爺鬧！”

    聽到凌茯的話，豈琛心中更不是滋味，只覺得面前的小女人是在是太過於倔強。

    他第一次這樣看不透一個人，竟然還是一個女子，這讓豈琛更加的不爽。

    凌茯微微垂眸，心中所想無人能知。

    若她要是想鬧，這府中絕對沒有片刻的安寧，就連那個所謂的西域五公主也肯定是鬧不過她的。

    她只是不願意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浪費這些時間，想到這裏，凌茯突然想起自己的賣身契還在豈琛手中，微微側目。

    “爺，奴婢在這府中，只是想要求一個安穩，可現在安穩沒了，還請爺憐憫憐憫奴婢，把賣身契還給奴婢，早日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