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發燒
“罷了,”凌茯自嘲的笑笑,“將軍聽了這話,定然覺得我異想天開,恐怕是個瘋子。明知道什麼也改變不了,我還是想要試一試,竟然會覺得將軍能多少聽進去一些。”
她心灰意冷,不想再爭執什麼,也不想再跟洛索蘭競爭什麼。退出吧,她想。退出這種不正常的感情關係,重新做回自己吧。
凌茯慘淡的笑了笑:“既然將軍如此絕情,爲了新人都不願來見病中的我一面,那我對將軍也沒有什麼可以留念的了。”
“今日來到這院子,為的是跟將軍說清楚。然而將軍除了說我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之外,連問我的病這麼樣了都沒有,足以見得將軍並不在乎我。”
“也罷,”凌茯向豈琛行了一個大禮,最後說道,“從今日起我跟將軍一刀兩斷。將軍再不必來看我,我也再不會掛念將軍。”
說完這話,凌茯起身帶著錦枝決然的離開了。
看到凌茯決然的背影,豈琛的心隱隱作痛。這樣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雖然說他並不贊同她的那些觀點,但看到她要跟自己一刀兩端,他還是有痛心和不捨。只是礙於面子,他不好意思說出挽留她的話來。
洛索蘭也注意到,凌茯走了之後,豈琛的臉色就一直不大好。
她叫人收拾了院子,又重新安排煮茶,豈琛也是悶悶不樂,只顧喝自己的茶,再沒了先前的歡聲笑語。
作為女人心思最為敏感。她知道剛剛凌茯那樣決絕,讓豈琛內心難過和不捨。
她看了看豈琛,醞釀著自己的言語:“將軍可是因為姨娘不開心了?”
將軍一把將茶杯放在桌上,但沒有說話。
“我猜將軍是因為姨娘說一刀兩斷,傷了心吧。”
豈琛默默的點了點頭:“我跟她是有感情的,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要與我一刀兩端。”
這邊洛索蘭笑了:“小姑娘鬧個脾氣,將軍您還當了真。”
豈琛抬頭看她,等她下面的解釋。
洛索蘭接著說道:“您看她今天的架勢,就知道她不是認真的。明明可以直接去找將軍您,卻要來我的院子裡鬧,她呀,不過是想讓將軍覺得虧欠而已。”
豈琛將茶杯重新送到自己嘴邊抿了一口,問她:“此話怎講?”
“很簡單,就像她說的。不去看望她那個生病的姨娘,卻來我這裏喝茶,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洛索蘭解釋道,“但其實不管怎麼做都是將軍的自由,這府裡上上下下,誰也沒有權利要求將軍您做什麼。”
這話聽起來似乎也有道理。豈琛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她即使說的這麼絕情,也是做戲給我看,並不是認真的。”
洛索蘭笑了笑:“從女人的角度看姨娘的做法,確實是這樣。”
豈琛冷笑了一聲,繼續喝他的茶。既然只是鬧鬧脾氣,那就由著她鬧好了,何必放在心上。
凌茯回到院子後覺得自己乏的厲害。錦枝見她臉色不大好,便安頓她上床歇著。剛想退下去,想起已經半下午了,便問凌茯晚飯想要吃些什麼。
凌茯覺得沒有什麼胃口,讓她們隨便安排著,便揮了揮手手,讓她下去了。接著她就陷入了昏睡。
到晚上時,整個人不停地出汗,迷迷糊糊的說著夢話,額頭髮燙,如同在火裡煎熬著,只是不管怎樣折騰,都清醒不過來。
東杏在凌茯的床邊守了一夜,不停地給她敷毛巾擦虛汗,一夜下來燒也未退。
天一亮她再不敢耽擱,趕緊差人去請了大夫。
大夫為凌茯把脈,又詳細詢問這兩日吃了什麼,可曾吹風。等到東杏告訴大夫昨日的大吵,大夫方明白這是氣急攻心,加重了病情。
他嘆了口氣,為凌茯開了藥方,有吩咐東杏一定要細心照看著。
雖然已經灌下去一副藥,下午凌茯仍未醒來。思來想去東杏覺得還是應該讓將軍知道這件事情。
將軍依然在洛索蘭的院子,得知她有要事稟報,門口的僕人也未曾阻攔,通告了一聲,就帶著去見了將軍。
“你們家姨娘又怎麼了?”豈琛問她。
“回將軍的話,姨娘昨日回到院子後,覺得乏得很便躺下來,結果到了晚上就開始發燒。奴婢們著急,請大夫來看過了,但是現在也還沒有醒來。”
豈琛一把放下手裏的茶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嚴重。”說完就想起身隨東杏去凌茯的院子。
誰知洛索蘭一把拉住了他:“將軍今早氣色也不大好,一會還得出去處理公務,先吃了茶再去也不遲。”
洛索蘭笑臉盈盈,豈琛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重新坐下,讓東杏先回院子。
東杏沒有想到這個洛索蘭是個這樣厲害的角色,她剛想爭辯幾句,洛索蘭已經差人送客了。
等到東杏一走,洛索蘭對豈琛說:“將軍您看您又急了。昨兒個姨娘還生龍活虎的在我的院子裡大鬧,就連將軍您送給我的茶具都摔碎了,這會兒倒又昏迷不醒了。”
豈琛瞪了她一眼,責怪她不懂道理:“人都病倒了,你怎麼還能這麼說。”
對面的人倒是笑了:“將軍您別急啊。昨天我怎麼說來著,她就是鬧鬧脾氣。還是跟昨天一樣,姨娘啊不過是讓丫鬟來通報一聲,讓將軍過去關心關心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豈琛問道。
“昏迷是假,想要騙將軍過去是真。”
“凌茯不是這樣的人。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斷不會用這樣的手段騙我。”豈琛還是相信凌茯的。
對面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平常是斷然不會這麼做的。只是昨日裏跟將軍吵了架,又說了那樣絕情的話。現在不想個法子把將軍騙過去,哪來的臺階給自己下呢?”
豈琛想了想洛索蘭的話覺得也有道理。女人一向更懂得女人的心思,洛索蘭看女人肯定要比自己準。
他萬萬不知道知道凌茯這一次昏迷,竟長達兩天兩夜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