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看著上官玉，緊緊的擰著眉。

    “王爺，剛剛探子來說的話我都已經聽見了，皇上現在聽信小人的話，關了隋恩公，現在還要取大將軍的人頭，以示皇威。”上官玉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眼尾看了一眼離豈鎧，繼續開口，“所以，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會有兩條路。”

    “不行！絕對不能用大將軍的命自保。”

    凌茯用身子擋在豈鎧面前，語氣堅決，勢有一種，誰要是敢動豈鎧，她就和誰沒完！

    “凌姑娘切莫著急，我只是說有兩條路能走，還沒說要走哪條路。”對上凌茯那雙靈動的眸子，上官玉垂下眼簾，將心底的真是情緒隱藏了起來。

    “上官將軍不妨說說哪兩條路。”

    南安王開口。

    “第一條路，就是把大將軍綁了，用他一人性命，換取我們所有人的性命。當然，衆所周知，不管是大將軍還是隋恩公為朝廷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特別是大將軍，前些日子還差點兒戰死沙場，這樣的大英雄若是就這樣被冤枉死了，讓我們這些鐵血戰士有何用？豈不是涼了他們的心？”

    “第一天路不可取，這第二條路……我剛剛就說了，我來，是和王爺一起商討如何擊退敵軍，只是，我們即將要與皇上開戰，不知道大將軍能否和往常一樣發揮？”

    回想起與三皇子的見面，上官玉狡猾的把問題拋給豈鎧。

    頂著護國大將軍的名號，父親也被關押。

    這樣的仗，豈鎧也是第一次打。

    第一次，凌茯從豈鎧的臉上看到一抹為難。

    “大將軍，我能明白你的顧慮隋恩公曾經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我相信，皇**他關押大牢也只是一時的決策，不會傷他性命，等揪出幕後真正的賊子，皇上定能明白你的心思。”

    凌茯緊緊的握住那隻帶有薄繭的手，溫柔的寬慰著豈鎧的心。

    她深知豈鎧此時內心的糾結。

    在國之大義和自身性命孝道之間，任誰都不能做出一個兩全的選擇。

    還真是，自古，忠孝不能兩全。

    感受到凌茯柔夷上傳來的溫度，豈鎧心底一暖，大手將柔夷反握在手心，“不用放心，我沒事。”

    “王爺，上官將軍，皇上的軍隊都是訓練有素的強兵，不出一日便能抵達到這，現在我們必須進攻，我的計劃是這樣……”

    陽光透過縫隙灑落在營帳裡，正好照在豈鎧的身上。

    一身盔甲顯得髮量，似是給豈鎧整個人都度上了一層光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又耀眼了一些。

    雖說是在一起商討擊退的戰術，但，豈鎧握住凌茯柔夷的那隻手，一直沒有鬆開過，連一些軍中機密都沒有避諱她。

    仰頭看著男人好看的側臉，凌茯的嘴角微微上揚，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發。

    這個男人，與相見第一面時相比，似乎也為她改變了不少。

    而且還是在這麼一個封建的朝代。

    凌茯商討戰術聽的不用心，一旁的上官玉也沒把心思全放在商討戰術上面。

    自進入營帳中，他眼睛的餘光一直沒有從凌茯的身上離開過。

    凌茯上揚的嘴角，看向豈鎧時愛慕的眼神，包括他們倆親暱恩愛的互動，都被上官玉看在眼中。

    不知名的種子不知何時被埋在了上官玉的心裏，讓他的心底多了嫉妒，嫉妒心瘋長，離開營帳時，上官玉看向豈鎧的眼神中，全是恨意。

    又是夜深。

    敵軍陣營。

    “三皇子。”

    “你來了，東西帶來了嗎？南安王和我們的大將軍準備將怎麼和本皇子打這一仗？”

    三皇子微微抬了抬眼皮，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來人起身。

    “這是他們倆商量的戰術，豈鎧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他的戰術部署看上去十分嚴謹，幾乎沒有漏洞。”

    “幾乎？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本皇子要輸？”

    三皇子拉長尾音，這纔看了來人一眼。

    “不！三皇子恕罪，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百戰不殆的部署，末將已經找出他部署的缺口，明日三皇子只需要在這裏，還有這裏……”

    ……

    第二天。

    兩軍交戰，除了在兵力上論高下定勝負，更重要的還是戰士們計程車氣。

    爲了鼓舞士氣，第一戰以前由豈鎧帶隊。

    “在這裏等我。”

    只有把凌茯安排在後營，他才真正放心。

    “好。”這次凌茯倒也乖巧。

    正面交鋒，就算豈鎧不能戰勝也不至於被對手抓住。

    “對面的亂臣賊子聽著！我父皇皇恩浩蕩，自問待你們不薄，誰知你們這些人卻狼子野心，想要奪皇位忤逆天命，今日，本皇子受皇上之命，把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全部擊殺在尖槍之下！豈鎧，若是束手就擒，我可以考慮在父皇面前求情，從輕發落！”

    “三皇子，如今你我各為兩軍主將，戰場上刀劍無眼，三皇子，多有得罪，等改日我證明自己清白，再親自向你請罪！”

    豈鎧打過這麼多仗自然知道三皇子想要擊潰他將士們的軍心，自然不會給他機會。

    只是，他的話剛說完，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支冷箭，直接朝著三皇子射去。

    “三皇子小心！”

    一聲大喊，一個黑影凌空起身，用身子替三皇子擋住了那支冷箭。

    人落地，口吐白沫，當場死亡。

    “好你個亂臣賊子，居然敢用陰險，下毒害我將士，爾等，人人得而誅之，殺！”

    三皇子一臉震怒，聲音洪亮，響徹整個戰場。

    看著衝過來的這些敵軍，豈鎧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只好率眾軍應戰。

    不知是被剛剛那一箭影響了士氣，還是原本部署有問題，這一戰，豈鎧這邊損失慘重。

    “大將軍，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我們趕緊撤吧！”

    “對啊大將軍，再打下去，恐怕我們的損失會更大！”

    看著周圍不斷戰死計程車兵，豈鎧的雙眸似是被血染紅了，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兵器，發出咯咯的響聲。

    眼底閃過一抹猶豫，豈鎧隨即下令，“撤！”

    這一仗，豈鎧和南安王皆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