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順利歸來
看到凌茯可憐兮兮的樣子,那人心中終是不忍。他嘆了口氣,終於答應了凌茯:“行吧,看在你求了我這麼多遍的份上,你可以回去。”
凌茯一臉驚喜:“真的,你真的答應我了嗎?”
“我答應你,你可以走,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現在這個時候,別說是一個要求了,就算您提兩個要求,我也一定答應您,”凌茯連忙說道。
“先不要急著應承,聽了我的要求之後再來做決定吧,”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繼續說道,“你回去把藥草送到後,必須回到這裏。還是那句話,你認了我做師傅,在這裏陪我十年。”
“這…”聽到這話,凌茯麵露難色。
這位老人在這深山野林裡獨自一人居住了多年,性格也變得很是古怪。雖然說他現在願意放自己出去,自己很感激他,但是一旦出去了,自己絕對不會再想回來了。
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騙過他一次,很快就被他揭穿了。現在雖然說有機會能逃出去,自己卻不想再騙他了。
他一個人在這裏孤獨的生活了多年,自己若是答應回來陪他,他必然很開心。但若一段時間之後,他等不到自己,又一定會非常失望。
想到自己生病的那段日子怎麼也等不來豈琛,自己也曾那樣失落過,她不想再把這種感覺帶給這位老人。
所以她決定實話實說:“如果我現在答應了您,我就能帶著藥草順利的出去。可是我不想騙您,我不想在這個地方生活十年。我知道您很孤獨,可是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
聽了凌茯的回答,那人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凌茯不解的看著他:“你笑什麼?”
“剛剛你如果回答我,把藥送出去了之後,一定會回來陪我十年,我反倒不會讓你走。一個姑娘年紀輕輕,怎麼會願意陪我一個糟老頭子十年,更何況還是在這荒山野嶺裡。”
他把雙手背在後麵,頓了一頓又說:“你還是誠實的,沒有爲了自己的利益,而騙我這個糟老頭子。”
凌茯沒有想明白他這話裏邊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放還是不放自己走?
他來回踱著步,似乎在思考,最後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走吧,我也不留你了。”
凌茯鬆了一口氣,明白自己應該立刻離開這裏,以免這老頭臨時又後悔。可是一想到自己走了之後,他會獨自一人生活在這裏,又覺得不是很放心。
“其實,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的。你說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很寂寞,但是外面的世界就不一樣了。你會遇到很多人,碰到很多新鮮的事情。”
那人直接打斷她,語氣瞬間變得冷冷的:“我不想出去,外面的世界沒什麼好的。”
凌茯繼續勸他:“你住在這裏也沒有什麼好的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人知道。”
她轉念一想,像他這麼厲害的人不願意出去,難道是有什麼苦衷嗎?
心裏一想嘴上便問了出來:“你為什麼不願意出去呢?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那人也不瞞她,告訴了凌茯實話:“外面有我不想見到的人。雖然很孤獨,但是幸運的是,這些年我從未見過他,也算是我住在這裏的好處之一了。”
凌茯依然覺得不放心,試圖繼續說服他。他卻變得不耐煩了,開始趕凌茯走:“你趕緊離開,要不然我這想法可是說變就變了。你再多留一會兒,說不定我就不會讓你走了。”
凌茯知道他這話只是說說而已,但是他能放自己離開,也算是對自己有恩了。
她向那人行了一個大禮:“那我就先走了,還請前輩照顧好自己。”
接著凌茯帶了草藥離開了。她憑著記憶找到了回去的路,大概過了大半天的樣子,她終於回到了落谷居士的院子。
推開房間的門,凌茯發現落谷居士正在給豈琛把脈。豈琛臉色蒼白,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的生息。
凌茯暗暗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那個人讓自己回來了,否則豈琛這邊出了什麼意外,她一定不能原諒自己。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落谷居士,他驚訝地看著凌茯,從凌茯的臉看到凌茯的身上,又看到凌茯手裏的草藥,這才說道:“你帶著草藥回來了。”
凌茯向他揚了揚手裏的草藥:“是的,我找到草藥了。”
“快趕緊去熬藥吧,”落谷居士催她。
沒等落谷居士的話落音,凌茯已經轉身去了廚房。她將藥草洗淨,塞到藥罐裡,加上乾淨的水,生了火開始熬藥。
半個小時後,藥終於熬好。凌茯把藥倒到碗裡,又將藥端到豈琛的床前,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了下去。
等到豈琛喝完這碗藥,凌茯懸著的一顆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落谷居士在旁邊看著凌茯做這一切,嘆了口氣:“還好,你回來的還算及時,再遲些日子他恐怕就沒命了。”
凌茯給豈琛蓋好被子,想要站起來跟落谷居士道謝。
站起來的那一瞬間,頭突然暈的厲害,差點就要摔倒在地,還好落谷居士扶住了她。
“你怎麼了?”落谷居士問她,“從你進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凌茯也不隱瞞,她點了點頭:“是的。”
落谷居士趕緊扶她在桌旁坐了下來:“把手伸出來,我來給你把脈。”
凌茯聽話的把手伸了出來。落谷居士把手搭在凌茯的脈搏上,閉著眼睛,細心的感受她的脈搏。過了片刻,他收回了手,對凌茯說:“你中毒了。”
他這話說的風輕雲淡,要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見到有人中毒了,定不能像他這般淡定。
凌茯把自己的衣袖往下拉了拉,笑了:“這我知道。”
“不過你這毒倒也不嚴重,”落谷居士繼續說道,“然會讓你很難受,但卻並不致命。還好不嚴重,不然一個還沒好,另一個又病了,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