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癟了癟嘴，語氣低落，眼眶微紅：“千機師伯，你難道不願意幫沉垣嗎？”

    千機嘴角持續抽搐，嗓子眼裏癢得厲害：“咳咳咳！當然……咳咳咳……願意了……”

    只不過是一點血罷了，他又哪裏會捨不得？

    千機隨手變出一個小小的竹杯，小心翼翼地看著莫愁：“這樣吧，我現在就放血給沉垣好不好？”

    莫愁的眼神實在有幾分恐怖，他很擔心，若是莫愁動手，會直接將他全身的血液放光讓他變成人幹……

    山神搖搖頭：“哪有那麼簡單，你小的時候，不能修行，身體裡纔會偶爾有神族血液不受控制的出現。之前那迷暈你的男人不是曾經試圖割破你的中指給你放血嗎？其實即使他放出了你的血液，那也只是普通人族的血液罷了。”

    莫愁咬咬唇：“師祖，到底要怎麼做纔對啊？”

    少女的心一直提的高高的，見山神遲遲說不到她想要聽的重點，不免焦急。

    山神其實也不是故意繞圈子，只不過年歲大了，再加上太多年不曾與人溝通，難免囉嗦又有些抓不住重點。

    “只要千機成功完成第十世的修煉，將神之血脈全部喚醒，便可以隨意調動神族血液了。”

    千機看了一眼莫愁要哭不哭的樣子，忍不住先開口問道：“師父，那我該如何做呢？”

    他從不曾拒絕過千靈的要求，現在，同樣不忍心見到莫愁落淚。

    山神默了片刻，指尖輕輕點在千機的額頭上，一點白芒帶著千年前她曾從機恆身上吸取到的神之氣息涌入千機的身體之中。

    千機不受控制的閉上了眼睛，隨即整個人身上冒出絲絲縷縷的金色霧氣。

    霧氣越來越濃，漸漸把千機整個人包住。

    片刻後，莫愁打量著面前金色的、狀似蠶繭的東西開口道：“師祖，這是？”

    邙山山神剛剛失去了神之氣息，整個人虛弱了幾分，額頭的皺紋都多了幾天，聲音微沉：“不用很久，等到他將這些修為盡數煉化，便能成功喚醒神之血脈。”

    莫愁這才發現山神的虛弱，一隻手迅速將掌心的黑石放回懷中，另一隻手扶住山神的小臂，擔心地問道：“師祖，您怎麼了？”

    山神垂了垂眸子，語氣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更加溫和：“沒事。”

    她千年前成功化形的時候也是少女模樣，但一次又一次離開自己的敕封之地，讓她受了一次又一次天譴，每一次都會折損她的壽數，催老她的容顏。

    現在該報的恩都報了，該還的情也都還了，她此刻安心的很，比這千年之中的任何一刻都要安心。

    隨後山神便離開了。

    莫愁則守在金色蠶繭旁邊，默默等待著千機破繭。

    ……

    秋兒將韓令羽送到江清府的韓家老宅之後，便獨自又趕回到了京城之中。

    這次，卻很快便聽說了有關韓月曉的訊息。

    剛剛登基不足月餘的安慶帝，不顧朝臣反對，冊封了一位月貴妃。

    這位月貴妃，正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韓月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