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書聽出了嘉陵帝語氣中的不耐煩，雖然早已對他冷了心腸，卻也忍不住心頭一酸。

    容灲可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陛下，燕王府的總管剛纔來見我，他說灲兒在兩天前的夜裏去了國師府，之後就再也不曾回去過！”

    嘉陵帝有些驚訝:“國師府？他去國師府幹什麼？”

    你親生兒子失蹤了！你居然更關心他去國師府的原因嗎？

    李知書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語氣重了幾分:“陛下，灲兒是國師的弟子……”

    但還沒等她說完，就見鳳儀宮的一個太監急匆匆地從皇帝寢宮外跑進來，卻被門口的幾個侍衛攔住後，聲嘶力竭地喊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燕王回來了！！！”

    李知書愣了一下:“快，帶他進來！”

    王忠小心地看了看幔帳後的帝王，在嘉陵帝輕輕地“嗯”了一聲之後，他才疾步走到門口將被攔住的小太監帶了進來。

    李知書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小太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啟稟陛下，啟稟娘娘，燕王進宮了，此刻就在鳳儀宮等著娘娘呢！”

    嘉陵帝嗤笑一聲:“皇后，這就是你說的失蹤嗎？！”

    “你是大早晨來耍朕玩的吧？！”

    李知書此刻哪有心情顧得上跟他理論，匆匆請了句罪便告退了。

    留下嘉陵帝看著空蕩蕩的寢宮，整個人的氣息更加陰鬱了幾分。

    完全沒有了睡意的他忽然想到些什麼，眼神亮了一下。

    皇后之前說，容灲兩天前去了國師府？那就是說，他和全塵子待在一起？那他是不是知道全塵子在哪裏？！

    “王忠！”

    “奴才在。”

    “現在，立刻，去鳳儀宮，去給朕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陛下！”

    ……

    “陛下，燕王的腿大好了，據說是國師帶他去見了一位高人，治好了他的腿……”

    王忠低著頭，小心回稟著。

    嘉陵帝覺得他的頭又開始疼了:“這麼說來，他不曾待在國師府中？那麼全塵子呢？到哪裏去了？”

    王忠:“燕王殿下說，國師將他帶去見了那位隱居的高人之後，便回了國師府中，他也未曾見過了……直到今日清晨，燕王殿下回到京城後，才知道國師府居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

    嘉陵帝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額頭:“全塵子到底在哪裏？！還沒有訊息嗎？”

    王忠暗暗吞了吞口水:“陛下，您之前派出去的兩隊龍衛回稟說，沒有人看到國師離開京城，恐怕國師大人是和國師府一起……”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餘下的話好像不太敢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嘉陵帝覺得自己的喉嚨也開始發癢起來:“你是想說，國師府沒了，全塵子也死了？”

    王忠不敢說話。

    他從嘉陵帝的語氣裡聽到了危險。

    嘉陵帝咳嗽了幾聲，臉上顯出幾分灰敗的顏色來。

    全塵子曾告訴過他，他只有五年的壽命了。

    他派出去的屠異旗還沒有回來，能煉丹的人卻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