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妖雖然大部分都是江南的，但是其中只有少數見過江南妖王柳楓眠，此時回過神來，想起前因後果，便向着柳楓眠跪倒，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柳楓眠雖然是數千年的大妖，但是拿出了這些千年柳絮也有些傷身，心中更有幾分心疼，於是那張絕色的容顏上的表情便不是很好看，神色懨懨地讓眾妖族起身，免了他們的禮。

    那些小妖偷偷覷到妖王陛下的表情，心中寒意凜然，於是以後的日子裏，關於江南妖王脾氣不好、冰山臉之類的小話便開始在妖族中大肆流傳。

    狐姥姥察言觀色，知道自家妖王陛下心情不好，便開口問那些小妖是如何被捉及是否知道那白蓮教來歷。

    小妖們一時靜默下來，半晌之後，纔有一個鬚髮半百的男子越眾而出，拱手道：“前輩，其實我們這些妖大部分都是一直隱藏在人族當中生活的，本來一直都好好的，普通人族根本無法分辨出我們的身份來，但是白蓮教有一位聖女，名叫王皎，她那雙眼睛竟然可以看出我們身上的妖氣。”

    柳楓眠垂眸不語。

    虎月卻萬分驚訝：“從沒聽說過人族會有能看出妖氣的眼睛啊？難道……這位白蓮聖女是妖族不成？！”

    男子搖頭：“不，小妖見過那白蓮聖女一面，她確實是人身無疑。”

    狐姥姥思量片刻，手掌摩挲了兩下自家小孫孫的柔順皮毛，慢慢有了猜測：“難道……是偽妖？”

    男子驀地睜大眼睛。

    若是偽妖，身具妖族血脈，再未激發血脈轉化為妖族之前也確實有可能先激發了自身的天賦能力。

    不過，人族與妖族結合，能平安誕下的子嗣實在是比較少，所以這些小妖之前雖然疑惑，卻也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柳楓眠又一次煩惱的嘆了口氣，就聽到那男子繼續說道：“還有，這次的江南瘟疫也是那白蓮教主所為。”

    柳楓眠被這句話驚的一口氣差點沒卡住嗓子：“什……什麼？！”

    他之前只是聽說江南鬧起了瘟疫，一直以為就如同二十多年前那樣不過是一場天災而已，難道，這場瘟疫居然會是人禍？！

    男子只覺周身一冷，偷眼看了一下神色難看的江南妖王，不安的吞了吞口水，繼續道：“小妖也是偶然得知。之前被捉來迷失神智之前，小妖看到了瘟鬼。”

    想到那猙獰可怖的瘟鬼，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而且，那瘟鬼的原身是……是妖族……”

    柳楓眠身上衣袍瞬間被外放的氣息鼓動而起，絕色的男子咬著牙，面龐上佈滿怒氣：“好啊……這位白蓮教主可真是好樣的！”

    不止是夠膽想要妖族妖丹，居然還敢用妖族屍首煉製瘟鬼散佈瘟疫？！

    狐姥姥等人也是滿面的憤怒之色。

    莫愁聽到這裏，心中也有些恍然。

    怪不得，之前在南城隔離區她曾聞到過一股隱隱熟悉的臭味。

    那股臭味與猴爺爺過世之後身上散發的味道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