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我呸，你們兩個髒東西，我打你們是爲了給尚書府正禮。打你這張臉，我還怕髒我這雙手呢。”說完，秦嬤嬤又上前抓住那婆子的衣領“打你們是給你們面子。”另一隻手給另一張臉又補了一巴掌。

    兩個婆子再也忍不了，走上前就和秦嬤嬤廝打在一起。雲穆兮抓住機會，立刻向屋子裏麵衝去。回頭看了一眼秦嬤嬤，秦嬤嬤臉上已經掛了彩……

    進到屋子裏，薛氏正坐在上座，輕輕抿著茶。崔姨娘跪在地上，旁邊站著幾個丫頭婆子，拿著拶子正準備往崔姨娘手上套。

    崔姨娘一邊後退，一邊用手護住肚子，看到雲穆兮進來，眼裏瞬間亮了起來。

    看見雲穆兮，薛氏就知道那兩個沒用的婆子靠不住，還是讓這個小賤人進來了。

    “我在外面聽說崔姨娘偷了東西?”雲穆兮走到崔姨娘身旁，扶起崔姨娘，“就算姨娘真的偷了東西，衝着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母親也不該讓姨娘跪著，用刑吧。”

    薛氏氣白了臉，重重的放下茶盞，“我還不能管教一個姨娘了？”

    “母親這話說的，且不說姨娘到底有沒有真的偷竊東西，就算真的偷了，您這刑法也有點託大吧，要是父親的孩子不小心沒了，您說父親是該怪您呢還是怪姨娘呢。”

    薛氏手緊緊握著椅子把手，關節都變白了。“母親知道笙兒你與崔姨娘關係好，但笙兒也不該不辯真假就呵斥母親，平白寒了人心呀。”

    雲穆兮心下也明白，她不該在此時與薛氏胡攪蠻纏。

    “既然母親也知道寒心，那用重刑對崔姨娘，不顧姨娘肚裏的孩子，怎麼不怕女兒和父親也寒了心呀。”

    薛氏笑了“崔姨娘盜竊府裡的東西，如果我不懲治她，豈不是對不起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心，那以後還怎麼管家?”

    “母親既然說崔姨娘偷了東西，那也請母親說說怎麼回事，讓我這個嫡長女也見識見識母親治家的本事，好讓女兒以後嫁人了也不會太過愚鈍。”

    薛氏拿起茶盞，低頭輕輕吹了吹，清茶起的霧氣矇住她眼裏的狠意。

    “既然笙兒想看，那就讓笙兒看看，也好讓笙兒以後看準了人再交好，可別讓一些心懷不軌的人鑽了空子。”薛氏嘴角噙著笑看向雲穆兮。“來人，給大姑娘搬個椅子。”

    “兩個。”雲穆兮扶著崔姨娘看向薛氏，“是兩個椅子。”

    看著崔姨娘坐下，雲穆兮也坐在另一張椅子上。

    “母親，說崔姨娘偷了東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薛氏似乎口乾，喝了口茶。

    “前幾天，我這邊清點庫房，發現少了兩份皇上賜下的官燕，本來要只是個燕窩的話，那也只算是個小事。”

    “但那是上次老爺進宮時皇上賜下來的，總不能給不乾不淨的人拿去。本來也只以為是腌臢婆子丫鬟拿去的，但我昨天審訊看守庫房和昨日當值的幾個下人時，卻發現，很多證據都指向了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