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被掛在了樹上
當時夜弦雖然一眼看出小花精是仙界的仙娥,可是他依然從小花精的語氣裡看到了泠眉的影子,那個他心心念唸了幾百年的人。
赤鳳是知道夜弦的,之前魚晚多在赤鳳面前提起泠眉同夜弦的事情,多年過去,赤鳳仍記的一清二楚,便揮了揮手作罷:“終是痴情人,便由了你去吧,只是在你的傷未痊癒之前,莫要再碰那個花精纔是。”
赤鳳也是看在魚晚的面子上纔不多言的吧,畢竟曾經同魚晚最要好的還是泠眉。
赤鳳看了看夜弦,終究還是悄悄地為小花精渡了一些靈氣,赤鳳同夜弦,或許是同病相憐之人吧。
只是,泠眉永遠也找不回來了,可是赤鳳的魚晚,仍舊是那個魚晚。
夜弦笑了,赤鳳說他痴情,但赤鳳自己又豈不是痴情之人?
小花精雖然很不適應,可是在赤鳳渡了一些靈氣之下,小花精不多時便醒了過來,她醒過來之時頭是暈暈沉沉的,正看著自己睡在一棵樹上,還以為自己仍是在睡夢之中。
於是,小花精便又閉上了眼,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睜眼,奈何還是在樹上睡著,她可是不記得自己何時去到樹上的。
小花精只記得自己不知為何就睡了過去像是喝醉了酒,她想著或許真的是酒力太大,導致她醉了兩次。
此時的小花精是不知她只是花神手中的藥引的。
只是,在樹上小花精倒是著急了起來。
其一,小花精不會乘風,其二,此處人多,不摘雲,如此一來,倒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樹了,總不能這般跌下去,她亦不是什麼修為深厚的上仙,這一跌怕是和凡人從樹上跌落無異,若是再摔個筋骨錯亂,可是不值當了。
正在小花精一籌莫展之時,她正瞧見了背對著自己的人兒,雖然是背,她也看得出那人是夜弦。
小花精便揚聲喊著:“夜弦,快救我啊。”
可是,夜弦旁邊的赤鳳倒是先聞其聲,轉過身來瞧了瞧樹上的小花精,眼中是清冷深邃的神色,看的小花精莫名的害怕,頓時住了嘴。
“我來救你,如何?”赤鳳瞧著小花精,將一杯酒飲盡,起身要朝她走去。
“不,不用了。”小花精直直地看著赤鳳,用力的擺了擺手,心下緊張,在小花精看來,赤鳳雖然長的好看,他對待雲染也是溫柔的,可是從對待別人的樣子看來,赤鳳並非是什麼好人。
奈何,赤鳳並不聽她言,只放下酒杯,便要去解救小花精,說是解救,倒是不如說想讓她更難過一些。
赤鳳揮手,將小花精身上的毯子一動便飛了出去,連同小花精一同卷著,硬生生是掛到了樹頂上,小花精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戲弄過,更是沒有獨身一人來到這樣高的地方,不免有些害怕。
小花精蹙著眉,她喊叫的聲音幾乎是傳遍了半個盛宴,多數人瞧著赤鳳在樹下站著,便也只自顧其身,不多插手,誰都不想招惹了赤鳳。
可恨之處,乃是夜弦,他在一旁看著,竟然亦是無動於衷,就只含笑瞧著小花精如此丟人之樣。
最終夜弦還是看不過去,便上前對赤鳳言:“她只是一朵小花,無甚罪過,是我不小心罷了,況且也是因為我受了傷,所以纔會如此,日後我注意一番便是了。”
赤鳳深邃的眼神中蕩起了一抹笑意,卻是不如面對雲染那般真摯:“你的小花精,自然是你說了算。”
話罷,赤鳳便坐回了席間,依舊悠然地喝著小酒,還真真地就不管小花精了。
小花精瞧了瞧赤鳳,又瞧了瞧夜弦,心下思緒萬千,兩人當真是關係甚好?怎地覺得夜弦若仙,而另一人卻是活脫脫的惡人?
“牽夷。”夜弦喚著她,把小花精從臆想之中拉回。
小花精一愣,問道:“你可是要救我?還是來瞧我笑話的?莫要像剛纔那人一樣纔好。”
夜弦不由覺得好笑:“此地無碎物,以桃花乘之,桃花輕盈,牽夷要坐穩纔是。”
話至此處,一地飄落的桃花隨風而起,捲成了一束,未待小花精反應過來,便被桃花裹了身攜了下來。
小花精愣愣地看著周身的花瓣飛舞,尤為驚奇:“多謝夜弦,這花實在是好看的緊。”
正開心,卻看到身邊飄落一條絲帶,如同桃花一樣的粉紅,一時之間小花精竟然沒有看到。
待看清楚了,小花精才接到了手中,她瞧著夜弦,心中很是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
夜弦看著絲帶,亦是一臉的愁容。
三界盛宴素來有個規矩,一為起舞伴花,二為摘雲作茶,各界之人總歸要尋出一二人比試一番
這絲帶算是三界盛宴的賽令,一族之人散出絲帶,另一族之人接到手中的人便算是願意接受挑戰的。
小花精還沒有反應過來,思顏便出現在了小花精的身邊,她笑著盈盈地瞧著小花精,說道:“小花精接住了我的絲帶便是要同我比試了。”
思顏是個不服輸的性子,雖心下清楚夜弦是妖族左使,是不可得罪的,但終究是不服氣一個小花精可得到夜弦的照料,而她思顏卻不可,所以勢要比個高下。
思顏出言,便是有請小花精作舞,引得盛宴之中人人皆看。
這宴席上面的人,都是閒著無趣,可都想看看這魔族的公主同別人比試,況且三界盛宴之中魔君未來,魔族公主便是代表了魔君,所有的眼睛都是直直地看著,想要看出究竟。
而且這思顏生的嬌俏,身如曼柳,又出身高貴,可是比小花精強上許多,自然多數人都是來看羽羅的,他們如何都會覺得魔族魔君的女兒,是不會差的。
思顏身形如風,捲起桃花化作了一柄長劍,長劍揮動,衣衫起舞,不時劍化桃花,而又桃花化劍,是為舞之精髓。
一舞作罷,花瓣飛揚,落在小花精的身上,小花精不由得低了頭,衣袖纏繞指尖,她本是不會跳舞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牽夷,若是不會,便作罷了。”夜弦言語輕和,臉上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