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著鳳凰拔羽毛
雲染此刻甚是擔心,生怕再出來個什麼妖怪的吃了自己,她可真的是被泠眉和赤鳳給嚇怕了的。
雖然濃濃的雲霧遍佈什麼也看不清楚,可是雲染還是膽戰心驚地靜靜地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確定了是真的沒有什麼物件纔敢繼續前行。
越往前走,霧氣越稀薄,她好像看到了一潭淺水,水中還有一個人兒嬉戲。
待雲染看清楚了,才瞧見嬉戲的人竟然是泠眉。
令人奇怪的是,泠眉不是應該被囚禁在東山?怎麼會來雲山呢?
越是迷離,雲染心中越是害怕,畢竟是沒譜的事情,誰也說不出個萬一來。
“雲染,你過來呀。”泠眉笑意盈盈地衝雲染喊著,下一瞬卻是自顧自地鑽入了水中。
雲染走過去瞧了瞧,卻發現潭水上一片平靜,根本就沒有一絲人影,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適才被泠眉嚇破了膽,而又經過了層層的雲霧,所以出現了幻覺?
雲染用力的拍了拍腦袋,好歹自己也是東海的魚,雲山不曾來過那也理應不該害怕的,如此說了出去可是丟人的很。
就在雲染睜眼閉眼間,她就真真的看到了鳳凰,碩大的體型,渾身金燦燦的,有些許的火紅,可更多的是金紅色。
原來鳳凰和朱雀還真的不是一個物種。
雲染瞧見了鳳凰,便全然忘記了剛纔的事情,衝着鳳凰就跑了過去,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雲染可是瞧的很是透徹。
不知道鳳凰這隻鳥是不是癔症了,只直直地盯著雲染向它跑過來,卻是仍舊一動不動。
難不成鳳凰和別的鳥類還真有什麼不同不成?
她上去便抓了鳳凰身上的羽毛,手感是不錯的,順滑而堅硬,只是雲染髮現無論怎麼拔,那羽毛皆是紋絲不動,而那隻鳳凰也直愣愣地瞧著雲染。
雲染被鳳凰這樣子瞧著,雖然雲染只認為鳳凰不過是一隻鳥,可是心下還是有些許尷尬的。
雲染便揚著臉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隨即對著鳳凰說道:“鳥兒莫怕,我只取你一根羽毛便可,莫怕莫怕。”
隨後,雲染用手輕輕撫了撫鳳凰的翅膀,以作安慰後,便拿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正對著鳳凰身上的羽毛下手。
鳳凰一個轉身便直直騰起,順勢飛向空中,雲染抓著鳳凰羽毛的手一刻不敢鬆動,只緊緊抓著,生怕自己從半空掉下來。
雲染怕是忘記了自己是仙娥,就算不會御風,好歹也是會乘雲的,此處雲霧眾多,隨便凝一塊兒雲便是了。
隔了許久,雲染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本不必如此狼狽,便隨手凝了一塊兒雲放在腳下,隨即鬆了抓著鳳凰羽毛的手。
奈何,此刻雖然不狼狽了,可是鳳凰飛的速度卻是比雲染乘雲快了許多,她只能拼盡全力地追趕。
“鳳凰,你等等我,我不過是想要你身上一根羽毛罷了,你莫要這般小氣,就送我一根羽毛又何妨,不多時就會長回來的。”雲染一路追著,一路喊著。
鳳凰竟然還真的就停了下來,不過倒不是想要大氣的送一根羽毛給雲染,而是滿滿不屑的對雲染的挑釁。
雲染笑了笑,心中想著當真是個傲嬌的鳳凰呢,不過甚是聽話亦深得雲染的心。
雲染又上前去拔鳳凰的羽毛,不想這隻鳳凰依舊不老實,那羽毛一張,一股風就把雲染給吹下了雲,緊急之中想要再凝一朵雲乘在腳下,可是卻發覺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雲染只覺得渾身一鬆,化回了魚的真身,直直落入了水中,是控制不住的睏意,不多時便沉沉地睡去了。
雲染好似感覺自己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身著大紅的嫁衣,嫁給了仙界至尊的帝君,可是無論如何她也看不見帝君的臉。
突然,有一隻溫潤如玉的手將雲染捉了去,待到了岸上,雲染方清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中化了人形,瞧了瞧面前將她捉上岸的人兒。
突然一個激靈,瞬間睏意全無。
將她託上岸的人,竟然是她適才夢到的帝君,仍舊是那一副清冷的容顏,高高在上的氣息。
雲染瞧著帝君,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只覺得雙手皆無處安放,心中怦怦的聲音真想讓人按壓下去。
“你可有受傷?”帝君語氣裡是關懷,聽在雲染的耳中,就像是寒冷蕭瑟的月光中摻雜了一絲太陽的溫度,瞬間不再那麼的寒冷。
雲染小心翼翼地看了帝君兩眼,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未受傷。”口中試不敢多言,生怕自己說錯了話,給帝君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雲染的心中,帝君是那樣的不染塵埃,她覺帝君於自己是觸手不可及的。
只是,任誰都不會想到的是,此次帝君就在術法比賽中未看到雲染,便多問了兩句,從而知曉了雲染是去往了東山。
待帝君匆匆趕往東山的時候,卻又聽聞朱雀二殿下說雲染趕來了東海之東尋找鳳凰。
就是帝君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聽聞雲染去往危險之地的時候,心中是一份著急,還好,他並未來晚。
或許是因為雲染身上的傷疤驚了帝君的神,或許是雲染同魚晚一樣同爲幻魚,或許雲染眼中那一抹呆愣入了帝君的心,總之,自魚晚身死的幾百年來,帝君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平淡之外的感情。
儘管只是一份急切,帝君也感受到了不同,是雲染帶來的不同,雲染於帝君而言,是莫名其妙的親近。
“走吧。”帝君並未多言,只轉身走往雲山的更深處。
雲山不僅僅是妖帝行宮所在之地,也算的是帝君的故人之地,來一趟不易,帝君想要去看望故人一番。
所謂故人,便是魚晚,魚晚的墓,便是安在雲山風景最靚麗之處。
雲染一把拉住帝君的衣袖,雲山詭秘,且是妖族的地界,妖族和仙族自古便有互不侵犯的規矩,也從未有人打破,帝君身份不同於普通仙娥,如此不請自來,難免妖帝多想。
帝君看了看雲染拉著自己衣袖的手,雲染慌忙鬆開了,帝君身居高位,不可冒犯。
帝君只皺了皺眉頭,說道:“小魚,你可是怕了?”
帝君只覺得小魚這個名字,喚起來甚是可愛。
“沒有!”雲染說的義正言辭,彷彿自己是最大膽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