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餅子，狼吞虎嚥，邊吃邊哭。

    王喜兒看得心急，小聲問他：“四寶，怎麼了？可是在三少爺那兒受欺負了？你這腿怎麼回事？”

    四寶忙抹了把淚，搖頭：“沒有，三少爺對我可好了。給我吃蔥油餅，還給我啃大骨頭。”

    那周子瑞是什麼德行，喜兒能不知道？

    他幾次三番騷擾原主，被原主拒絕，絞盡腦汁躲著他。好不容易逮到她弟弟的把柄，還能讓他好過了去？

    四寶才十歲，性子最像原主他爹，少言又軟懦。

    這話八成是周子瑞教他說的，不讓他告訴她，怕她反悔今兒答應他的事。

    喜兒看了眼周圍，拉著四寶的小手，低聲問：“你儘管和大姐說，不礙事的。”

    四寶塞了一嘴的餅子，聞言嚼餅子的動作慢了下來，眼淚忍不住往下流。

    “三少爺，三少爺讓我終日跪在院子裡學狗叫。他們拿繩子拴在我脖子上，丟給我骨頭叫我啃。沒有他的准許，我只能像狗一樣爬著走，不能站起來。我的腿...我的腿，就是我解手的時候站起身，被三少爺房裏的人瞧見告了狀，三少爺下令敲斷的。”

    妞子聽得當下就抹了淚，二歡更是眼瞼猩紅，牙齒咬得咯嘣響。

    王喜兒攥緊四寶的小手，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周子瑞個畜生！

    四寶抬起清亮的眸子，對她說：“大姐，都是四寶不夠聽話，跑去雲漢館偷看少爺們讀書，害你們擔心。都是四寶的錯。”

    “不，纔不是你的錯。”

    想讀書又有什麼錯？他才十歲，本就是讀書的年紀。是她命不好才進了玄武團做醫師，跟著殺手團滿世界的執行任務，沒有正兒八經上過學，擱她那個時代，十歲的小孩子正在享受九年制義務教育，怎麼會因為想讀書捱打。

    “大姐保證，將來四寶一定能讀書的。”

    喜兒幫他擦掉眼淚，示意他坐下身。

    四寶乖巧坐下，喜兒順著他打斷的左腿摸著他的骨頭。

    他皺著眉，疼得冷汗都冒出來，小手纂得極緊，卻忍著一聲不吭。

    只聽“咯吱”一聲，喜兒舒了一口氣，說：“站起來走一走。”

    四寶站起身，走了兩步，眸子泛着激動的光。

    他的腿竟然一點兒都不疼，都能正常走路了。

    二歡驚喜地喊：“大姐，你好厲害啊！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個？”

    王喜兒沒答，揉了揉四寶鬆軟的頭髮，只道：“你們都快去做活，免得一會兒又被管事婆婆罵。”

    以後她在身側，絕不會讓他們再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