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指著妞子，對她說：“這個丫鬟，你帶走吧，往後讓她伺候你。”

    妞子忙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回玲瓏閣的路上，公孫軒還糾結於那個問題，喋喋不休地問。

    “子默兄，你方纔說收了我師父做通房，是什麼意思？”

    知竹遞給他一個“不要多問”的眼神，他卻耐不住好奇。

    公孫老爺和夫人感情甚篤，哪怕公孫夫人只生了他一個兒子，也未曾納妾，故而平日裏對他的感情教誨上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得三妻四妾。

    將他養得太乾淨，便是連通房是什麼意思，他都不懂。

    周子默見他追問個沒完，無奈答道：“就是妾。”

    喜兒趴在知竹肩頭，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便是連腿上的傷都顧不得疼了。

    公孫軒聞言，大驚：“什麼？我並未見你給我師父下聘啊？”

    納妾雖不能想娶妻那樣八抬大轎名門正娶，下聘這些小禮節卻是省不了的。

    知竹不忍看自家少爺這副憨樣，接了一句：“通房並非妾，身份地位都不如妾，只是...只是在男女之事上，如妾一般。”

    “什麼？”公孫軒愕然之餘，弄明白了知竹話中的含義。

    他這是沒有下聘，便和喜兒有了夫妻之實。

    公孫軒不由覺得氣悶，道：“那豈不是把我師父當妓？”

    還是髒活累活都得做的那種。

    “你閉嘴！”

    喜兒憋紅了臉，從知竹背上跳下來，公孫軒急忙繃緊嘴唇，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今兒採回來的藥，需得曬乾，磨粉。”

    公孫軒立刻答：“我已經把藥曬上了，明日便來磨粉。只是我還不知曉它們的功效。”

    “改日我會告訴你的！”喜兒淡淡瞥他一眼，瘸著腿，一拐一拐地往裏屋走。

    “哎，師...”看著她蹣跚的背影，公孫軒沒再叫住她。

    她的腿還是很疼，但走路，還是可以的。

    她實在不想聽這三個大男的，在這兒討論她是個通房。

    這件事，晚些她會和周子默算賬。

    周子默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和公孫軒道：“公孫少爺，能否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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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兒心裏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她這頓鞭子是因為妞子才挨的。

    她前世沒有兄妹，這一世初嘗親情，和她們窩在柴房裏睡覺，沒有被褥也覺得溫暖。

    可是如今，她才明白為什麼前世，就連每天給她做好吃的的師哥都時刻叮囑她，不要親近任何人，就連他，給她做好吃的，只是爲了讓她幫忙試毒而已。

    因為最親近的人，插進你胸口的刀子，會更準，更疼。

    她躺在床上，聽到輪椅吱吱呀呀的聲音漸近，剛翻過身，腿便被一陣力道攥住，然後捲起了她的褲腿。

    喜兒看周子默手裏拿著藥，也沒掙扎，她躺好，由著周子默幫她上藥。

    丫鬟被少爺伺候，這周府裡，恐怕只有她纔有這待遇。

    不知何時，兩個人竟然練就了一種難言的默契。

    周子默慢慢給她上著藥，隔著厚重的棉褲，被鐵鞭觸及的傷口依舊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