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公孫軒澄澈又飽含期待的眼睛，喜兒輕咳兩聲，屈膝行禮道：

    “奴婢是懂一點而醫術，不過奴婢是玲瓏閣的丫鬟，公孫少爺需得徵求我們家少爺的同意才行。”

    周子默聞言，不由一笑，這小丫頭，何時這樣懂事了？

    公孫軒立馬把乞求的目光投向周子默。

    周子默點頭應允，道：“你既然是拜她為師，只要她允了，我便允了。只是我這丫鬟，不過是從下房來侍奉的，未必有多大本事。”

    公孫軒抬手一笑，示意他不要謙虛：“子默兄此言差矣，我學習醫理已有數年，尚分不清黃芪和黃芩，而喜兒師父小小年紀，不僅分得清黃芪和黃芩，還通曉治療風寒之方，說明她懂得許多我不懂的東西，是可以為我師父的。”

    連黃芪和黃芩都分不清楚，他還好意思說自己學習醫理多年，真真是不知道害臊。

    周子默聞言，嘆了口氣，獨自搖晃著輪椅進屋去了，示意他們自便。

    公孫軒又朝喜兒拜了一拜。

    喜兒無奈，轉身跟著周子默往裏屋走，公孫軒隨即跟了上去。

    “喜兒師父，子默兄同意了，那我現在是不是你的徒弟了？”

    喜兒道：“公孫少爺若想學醫，還不是滿城的好大夫都任你挑。你何必來找我這個丫鬟做師父？”

    “深藏不露的纔是高人！我信你啊！”

    喜兒停下步子，轉過眸細細打量著他。他眸光澄澈，笑容無邪，看樣子是被知府大人保護得很好，他的身上沒有沾染絲毫這時代的世俗氣息。

    見他心意已決，喜兒也不再作難他。

    知府的兒子，若成為她的徒弟，那她豈不是背後有官府做後盾，做什麼事情都如魚得水。

    “既然你信我，我便收你為徒。不過我可有幾個要求要先說在前頭。”

    “喜兒師父請講！”

    喜兒清了清嗓子，道：“第一，我會醫術的事情，除了大少爺，沒有人知道，你也不得向旁人透露。在外人面前也不能叫我師父！”

    她只是個卑微的丫鬟，又在玲瓏閣當差，若是給周夫人周老爺知道她的這些技能，未必是件好事。

    “這個好辦！日後我便藉口來為子默兄看病為由，來此尋你，不會告知他們你懂醫術的！”

    周子默不由讚許地看了眼公孫軒。他必定在家中嬌養著的孩子，卻能有幾分眼力勁兒。他沒問喜兒為何不能告知別人，而是直接答應，不疑有他，可見是個有心思的人。

    “第二，你若做我的徒弟，必得事事聽我的。有時候爲了你學習...”喜兒轉了轉眼珠子，說得有些心虛，“必定需要你出些銀子，買些藥草什麼的。”

    “沒問題！”

    這個條件，公孫軒答應的比頭一個還要爽快。

    也是，他是知府大人的獨子，怎麼可能缺銀子。這麼想著，喜兒誆他，誆得也心安理得了。

    “既然你誠心求學，那我自然不吝嗇教。”喜兒走到周子默身側，指著周子默問他：“你看到他，可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