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氣多了
眼下見王喜兒這麼說,她當即要反駁。
“你個賤蹄子,莫要血口噴人。我明明看見二歡...”
“住嘴!”
說話的是金大娘,她瞪了一眼趙巧,回過頭審視王喜兒。
金大娘平日裏借自己得夫人喜歡,在府裡作威作福慣了。沒人敢反抗,才使得她變本加厲。
可說到底她也就是個跑腿,為夫人做事的。
若是被夫人知道,她擅自使喚下人們為自己做事。依夫人那脾性,就算她是身前的貼己人,也定然少不了一頓板子。
說起來,她也是衝動了。
聽趙巧三言兩語,哄得她也飄飄然,覺得她的身份在那兒擺著,王喜兒一家破爛貨竟然敢打她東西的主意,實在不把她放在眼裏。
未曾多想,沒通報夫人,就帶著人殺過來了。
她看著王喜兒,目光有一絲猶疑。過去捱打捱罵一聲都不吭的人,今兒是怎麼了?
看來她著實小看了這個平日裏沉默寡言的悶葫蘆。
同時,她也有些害怕。
萬一,她真的要告訴夫人,可怎麼辦?
王喜兒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目光閃爍著無辜,說:“既然沒搜到,證明二歡沒拿您的水壺,只是誤會一場。我也知道大娘您是被人攛掇,受了騙,一時心急。所以,大娘儘管放心。”
金大娘也順著臺階下:“是啊,喜兒你也知道,大娘我耳根子軟。聽巧兒這麼一說,就犯了心急的毛病。既然你們這沒有,那便不是二歡拿的。今日之事,便這樣算罷。改日,我一定和夫人說,讓你們姐妹仨兒回丫鬟房裏睡,可不能在這兒破柴房裏待,天冷,若是凍壞了手,不好乾活就不好了。”
王喜兒福身行禮:“那喜兒,就先謝過大娘了。”
二歡和妞子也福身:“謝過金大娘。”
金大娘點頭,帶著一行人走出去。
待他們走遠,王喜兒拉著二歡走到窗戶跟前,藉着月光檢查她耳垂的傷勢。
二歡笑著對她說:“大姐,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自從父母死後,她們便被趕到這間柴房裏住。
原主是個老實怯弱的。發的厚衣裳,都被別的丫鬟搶了去,她寧願自己蓋雜草,也不敢把自己的厚衣裳搶回來。
在柴房裏的這些日子,她們的手上,耳朵上都長了凍瘡。
剛纔金大娘掐著她的耳朵,將乾裂的凍瘡擰出了膿血。
喜兒對二歡說:“下次不準逞能。”
二歡嘿嘿笑:“知道了,大姐。你今天比往時神氣多了。”
喜兒怔了一下,腦海裏的記憶又在翻滾。
原主的性子太過軟弱,在記憶裡,別人欺負原主時,原主從來都是默然承受,從未反抗過,這倒像極了原主的父母。
可惜在這個時代,老實和安分守己,從來都不能讓自己很好的活下去。
與其這樣,為何不爭上一爭,鬥上一鬥?
妞子跑過來,拉住她,也笑。
喜兒突然想到了什麼,問她們:“四寶可還好?”
聽到弟弟的名字,二歡和妞子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
看來在原主昏迷的日子裏,還發生了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