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悅果然再也承受不住了，真要一位赤晶級發飆的話，今天他們到場的這些人能離開幾個那還真不好說了。

    再說了，這可是在自己的山門腳下！一旦徹底翻臉，對方一定會打上傷去的，這一擊等於就是打掉了他五指山將近一半的戰力。

    至於那些長老和弟子，真的動起手來那就和擺設沒什麼區別。

    天麓山從哪裏找來這麼個妖孽？

    既然有如此能力，為什麼還會甘心於只做個小小的新成立的戰道繫系主？恐怕只要她說就連唐軒都不得不讓位吧？

    “前輩手下留情，二弟一時糊塗，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願意接受懲罰。”恆悅立刻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高高舉起。

    這是一種表示臣服的禮儀。一般只有下屬對上位者纔會行這種禮，也就是表示臣服的意思。

    葉清晨手中赤色晶砂緩緩收攏，目光陰冷的看著其他五指山修者。

    其實她不用刻意表現的陰冷，就算她正常的表現。如果不是她特別熟識的人，也很難分辨出她什麼時候心情好，什麼時候心情不好。

    靜靜的叩拜臣服，在各個角落表現出來。不是他們不想爲了尊嚴誓死一搏、如果恆悅發話說拼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些人就算是死也不會屈服。

    這是作為修者最起碼的素質。不過作為領導者的素質和一般修者是不一樣的。恆悅想的是怎麼做纔是最有利的。

    葉清晨成天抱著書本看也不是白看的，自然知道這種禮節代表著什麼，不管這些人心裏如今怎麼想。

    但是確實是在表示臣服了，同時也對恆悅有了另一種看法。

    識時務者爲俊傑，如果硬來。自己當然會付出些代價，但是五指山必然要土崩瓦解。就此不復存在。

    但是如果表示臣服，最多也就是每年繳納一些物資。五指山和天麓山距離遙遠，天麓山不可能對五指山指手畫腳。

    用每年繳納一些供奉來換取整座五指山，這筆買賣絕對值。

    但是在這種場合下，一個紫級大能能做到這一步，絕對一般人做不到，絕大多數人會順著氣勢和氛圍選擇玉石俱焚。

    就是那種打不過也要弄你一身血的行為，這是心性使然。

    恆悅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如此精確的判斷出利弊，並且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纔是人種聖傑。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志氣管什麼用？死了沒人會記得你。

    他和自己距離這麼近，一旦動手自己一定會第一選擇他下手。換句話說在場的五指山修者都有逃的可能，然而他絕對沒有。

    雖然說恆悅的作為有些沒骨氣。但是葉清晨反而流露出了些許讚許神色，大智謀和沒骨頭可不是能夠劃等號的。

    因為她看得出來，恆悅不是怕，而是懂得拿捏時機。五指山兩位山主，如今廢了一個。

    就算是每年要給天麓山上繳供奉，但是對於恆悅來說，得到的還是要比以前多很多的。對他而言不僅沒有損失反而還有好處。

    換句話說這等於是葉清晨替他剷除了一個最大的競爭者。損失了一個同伴，但如果和一個赤晶級掛上鉤，這哪頭輕哪頭重是非常明顯的。

    就算他們以前關係再好，畢竟死者已去，也代表不了什麼了。要報仇那也要有相應的能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