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娘雖然沒有多高，但是很壯，溫柔只能把陳大娘的屍體拖著，拖到了小河邊，然後拖到了小河裏水比較深的地方，陳大娘的屍體大部分沉入了水中，遠遠看上去，只會以為是別人扔掉的不要的衣服。

    陳大娘的屍體順著河道，流了下去，不知道流向何方。

    做完這一切之後，溫柔又回到剛纔的地方，把樹葉和泥土，把拖拽陳大娘的屍體的痕跡和與陳大娘打鬥的痕跡死死地蓋住了。

    溫柔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一切都很完美，沒有人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一起命案。

    做完了這些事以後，溫柔認真地檢查了一下現場，發現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才匆匆地離開了。

    溫柔握了握自己的手，剛剛跟陳大娘撕打時，用了太多的力氣，彷彿一隻脫水的魚一樣。

    溫柔的頭上，背上都出了很多冷汗。

    現在溫柔的腦子很亂，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善良的小白花，但是上次除掉了林大娘，還是教唆陳郎去做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就在剛剛奪走了一條人命，溫柔說不出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足以讓她記憶深刻，但是她從來不會爲了這種事情後悔。

    溫柔飛快地走著，片刻不停，她也沒有心情去看溫暖的笑話了。溫柔想：現在趁著沒有人，還是早點回家避避風頭，裝作沒有出門的樣子，免得日後麻煩。

    於是，溫柔急匆匆地往回走去，眼神慌亂，觀察著周圍有沒有別的人。

    誰成想溫柔一再注意，還是迎面碰上了周老太太，周老太太可能因為年齡大了，所以沒有去參加集會。

    溫柔想陳周老太太沒有發現，從另外的一條路回家。

    結果，周老太太人老了，眼神還是很犀利。

    “溫柔，這麼早從哪兒回來呀？”周老太太叫住了溫柔。

    溫柔只好停下來，回答周老太太：“周老太太，我去集會忘記帶錢了，現在回家拿錢呢，你老這又是去哪兒去啊？”

    周老太太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溫柔，溫柔強裝鎮定，跟周老太太對視。

    “我出門散步呢，在家憋得慌。”周老太太緩緩地說。

    周老太太也從棲霞村的其他人嘴裏聽說了陳大娘跟溫柔之間的恩怨，聽說溫柔還因此躲著陳大娘，很久沒有出門了，所以對溫柔比較好奇。

    “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你可要小心陳大娘啊，陳大娘一直在村子說是你害死了陳郎，遇上她可是沒有什麼好事。”周老太太提醒溫柔，其實是爲了看溫柔的笑話。

    溫柔一聽周老太太提到了陳大娘，心裏咯噔一下，剛剛陳大娘彌留之際，猙獰的臉還牢牢地刻在她的腦海中。

    溫柔停頓了一下，假裝笑了笑說：“是嗎？沒有關係，行得正坐得直，總有一天陳大娘會知道真相的。”

    陳大娘是知道真相的，但是已經永遠不會說話了。

    周老太太也笑了，還想跟溫柔說些什麼。

    溫柔只想快點離開，說的話越多，那麼破綻就會越多。在周老太太開口之前，溫柔連忙說道：“我孃親還在集市上面等我呢，我得快點回去拿錢才行，周老太太，我就不陪你聊天了。”

    周老太太沒辦法，只好放溫柔離開了，不過周老太太看著溫柔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老太太雖然人老了，但是視力卻很好，在溫柔遠遠地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發現溫柔明明是從小河邊回來的，卻謊稱是去集市忘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