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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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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相同的氣息

    危險地瞇起銀瞳,艾倫說道:“難道殿下不知道嗎?那可是受到詛咒的種族,覺醒以後是不是能夠保持以前的自我,這誰都不清楚。”

    “你這麼說又錯囉,不是也有人說過嗎,這世界上早就沒有所謂純種的人類了,只不過因為人類的基因較其他種族來得強大,所以成為顯性而已,而人非人兩者的差別只在於──隱性基因是不是會覺醒。”

    “這只是尚未經過證實的悖論。”

    “不說這個了。”愛琳雅微微一笑,將話題轉向了另外一邊,“我記得……迪爾森是中立派的吧?那麼御前守護者的其他人呢?是不是也都是中立派的呢?”

    “並非所有御前守護者都是中立派的,象是某人,他就是皇帝派的典型例子,我只能說,其實大家早就已經選一邊站了,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嘆了口氣,艾倫無奈地說道,“那您呢?公主殿下,難不成您也想參與權力的爭奪?”

    然而愛琳雅只是神祕一笑,屬於兩人的秘密對談,現在開始了。

    慢慢地睜開碧綠色的雙眸,榭蔚寒從床上坐起來,先是疑惑地看了看這個不屬於他的房間,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昨天自己因為太過於疲憊,便直接在這裏休息了。

    不知道愛琳雅後來去哪裏睡了?榭蔚寒在這間房間中並沒有看見愛琳雅的身影,這種時候,她會去哪裏呢?

    看向窗外,天空才露出一抹魚肚白,榭蔚寒便清醒過來,或許是因為心裏還牽掛著一些事情,導致他平日無法安穩入眠,但昨晚的睡眠卻意外地平靜,可能是因為對愛琳雅說了那番話吧,讓他如釋重負。

    推開房門,棕紅色短髮的少年並沒有站在門外,大概是跟著愛琳雅出去了吧?

    榭蔚寒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間,簡單盥洗過後,再次回到愛琳雅的房間內,拉了一張椅子到沙發旁,坐下後僅僅只是看著睡著的人兒,眼神透露著心痛與不捨,他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他們兩人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有些顫抖的手輕撫上面前那人的臉龐,他害怕她一旦清醒便會離開這裏,如果真是這樣,他會阻止她離開嗎?他想,他會讓她離開。

    那他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嗎?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害怕自己會得到殘酷的答案。

    “榭蔚寒!”伴隨著門被推開的聲音,還有少女興高采烈的身影,“我剛剛和艾可偷溜進御膳房,拿了些東西出來要給你吃。”

    “噓,愛琳雅,你太大聲了,會吵到她的。”

    蹦蹦跳跳地來到榭蔚寒身邊,愛琳雅心情雀躍地說道:“不會啦!時候還沒到,她還不會醒過來!”

    “什麼時候?你對她做了什麼?”

    覷見榭蔚寒微微瞇起雙眼,愛琳雅心裏暗叫不妙,剛纔一不小心就讓話不經大腦說出來,要是他知道自己擅自給她下了安眠藥,他鐵定會在自己耳邊碎念一整天的。

    “沒、沒事啊!我的意思是說……現在還沒到她起床的時間啦!你忘了嗎?她是出了名的愛賴床啊!”

    看著眼前的愛琳雅揮著手極欲解釋,榭蔚寒就知道她有事情瞞著他,相處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小習慣,但他只是搖了搖頭嘆口氣,他相信她不會害她的,至於為什麼不坦白,大概是怕說出來以後會被他念一整天吧。

    “對、對了,快趁熱吃吧!不然等到食物冷了就不好吃了。”

    轉移話題了,愛琳雅將手上還拿著的熱騰騰食物放到桌上,接著將桌子移動到榭蔚寒旁邊,自己又去拉一張椅子過來坐下。

    看向緊閉的門扉,邊吃著食物,榭蔚寒邊好奇地問道:“艾可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有啊,只不過我讓他一起進來的時候,他死也不願意就是了,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個,因為昨天他也遮騰一整天沒休息,所以回來以後我讓他先去休息了。”

    “嗯。”

    想想艾可那固執的死腦袋,榭蔚寒大概可以猜想得到他為什麼不願意進來的理由,不外乎就是些君臣禮儀或盡忠職守之類的吧?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看到那個人以後,又會一臉想問問題但又怕逾矩的樣子。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要是翼翼醒過來以後依舊打算對你下手的話呢?”

    瞧見她那異常擔心及認真的表情,榭蔚寒停下動作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不過我想……最壞的情形就是……讓她暫時在醫護室中躺上一個月吧。”

    “匡啷──”

    忽然傳來的窗戶玻璃破碎聲,讓兩人不得不立刻站起來看向突如其來的入侵者,桌上的茶杯被過大的動作翻倒,杯子裡的液體濺得到處都是。

    破窗後站在碎玻璃上面的,是一名有著白色短髮的人,身型修長,穿著較為寬鬆的白色袍子,臉上戴著狐狸樣式的組織面具,背後則是有一對……類似鳥類的黑色巨大翅膀。

    榭蔚寒連忙把愛琳雅給拉到身後護住,接著怒瞪眼前的不速之客,看那個人的外表就知道,那個人同樣也是經過覺醒的洗禮,而且時間比起身後躺在沙發上的人來說更為長久,想必力量控制得相當精確,榭蔚寒實在沒把握一次保護兩個人。

    緊接著,榭蔚寒想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他盥洗後,把隨身佩劍給擺在書桌上,離開的時候忘記戴上,所以現在的他手邊沒有任何武器。

    果然還是隻能用那招離開了吧?思及至此,榭蔚寒拉著愛琳雅往後退了幾步,更為靠近躺在沙發上的人。

    “喀啦,喀啦──”

    收起背後的羽翼,眼前的那個人踩著碎玻璃緩步朝著他們走過來,後方的光線透過碎裂的窗戶照耀著他,讓他的身影顯得神聖不可侵犯,在他們面前一公尺處的地方停下來,他清冷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站在原地不要動,最好不要作一些無謂的掙扎,否則的話……”他把手伸進懷裏,抽出一枚暗器往躺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擲去。

    他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迅速,完全沒有一絲猶豫,根本不在乎他們兩人是曾經的夥伴,或許該說是上下屬關係。

    “榭蔚寒。”

    隨著愛琳雅的一聲驚呼,榭蔚寒徒手抓住即將攻擊到沙發上那個人的暗器,不管手中染上鮮紅,回手一甩,就是把暗器往對方的門面擲去。

    “鏘──”

    那個人也不惶多讓,隨手抽出一把短刀,旋即用刀面把暗器擋下並彈開。

    透過面具,榭蔚寒看見他和白色交換的靛色雙眸透露著森冷的寒光,心情似乎極為不好。即便站在他們面前,依舊遊刃有餘地把玩著手上的短刀,可見他對自己的實力相當有信心,對於目標絕對有著十成十的把握。

    在心裏短暫衡量得失後,榭蔚寒開口問道:“你來這裏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不過是要把擅自到處亂跑的下屬帶走而已。”

    聽見他所說的話,榭蔚寒心裏一緊,驀然想起有關於那個組織的調查──在執行任務中,對於不服從命令且擅自行動的下屬,上司有權利先斬後奏,即便那個行動並不影響他們整體運作。

    “你是打算要……把她帶回去……施予制裁?”

    那一瞬間,榭蔚寒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乾澀,似乎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有點困難,難道自己就只能這麼做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

    “如果是在擔心這個的話,你大可放心。”面具底下的臉龐揚起一抹諷刺的微笑,他接著說道,“他對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我暫時不會對他怎樣。”話落,他再度邁開腳步,往兩人走去。

    現在的她並不適合留在這裏,畢竟對其他人來說,她,只是殺害先皇又試圖暗殺他的刺客,即便自己將她留下來,能不能以皇子的身份保住她都還是個未知數,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真面目因為被面具遮住以及覺醒的關係,至今為止還未曾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如果要說把傷害降到最低的話,或許讓他帶走是個正確的決定?前提是他說的話可信度很高,但是眼前這個素昧平生的人,能相信嗎?

    想保住她的話,就只能先讓她離開,等到以後她變回以前的她……但是,有可能嗎?

    握著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在他經過兩人身旁時,榭蔚寒差點忍不住衝過去擋住他,好讓他不再對她靠近,但他的動作卻被愛琳雅給阻止。

    他走到躺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旁邊,將他拉起來後,讓他一隻手勾過自己的脖子,把整個人衡抱起來,接著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打裂的碎玻璃前。

    “等一下!”

    在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某樣東西隨著一段完美的拋物線落在那個人的懷中,是一個雕工精緻的金色懷錶。

    “那個,是她的東西,希望在她醒了之後能幫我轉交給她。”說完要說的話,榭蔚寒轉身背對著他們兩個。

    低頭看了一眼那個金色懷錶,確認它不會輕易掉落,他抬起頭又看了兩人一眼,便毫不猶豫地從窗戶前跳下去,純黑色的翅膀瞬間張開,翱翔於天空之中。

    輕輕握著榭蔚寒受傷的手,愛琳雅的手上發出一陣淺淺的柔和光芒,傷口便隨著光線慢慢復原,直至完全消失。

    “我這樣做……是對的嗎?”低著頭,瀏海蓋住榭蔚寒的表情,他低聲呢喃道,“這個決定……是對的吧?對大家來說……是最好的吧?”

    “沒事的,那個人擁有和母親相同的氣息,所以翼翼在他那邊會沒事的。”

    愛琳雅同樣也低語著,象是在說給榭蔚寒聽,又象是在說給自己聽,好讓自己去相信這一句話。

    沒錯,一切都會沒事的,對吧?

    “丹灼!”

    “吼──”

    一道炙熱的火焰從他的後方襲來。

    利落地閃過火焰,他眉頭一皺,騰出手來將面具取下放入懷中,停下前進的路線,轉過身來,面露不悅地問道:“為什麼要攻擊我?我對你們似乎一點惡意也沒有吧?”

    “你是萊普西亞的國民?”聽見他的口音,米里顯得有些錯愕,但他很快就恢復過來了,“就憑你手上抱著的那個人,為何他會在你手上?難不成殿下已經被你……”

    似笑非笑地打斷米里的話,他說道:“笑話,這傢伙是你所謂的殿下拜託我照顧的,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你家殿下。再者,我纔不是什麼萊普西亞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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