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最後一面
嵐英羅特狂妄地笑著,失去暗僻護的兩老只能無助地不斷後退,不忍兩老遇害的暗不停地掙扎著,換來的卻是越來越難呼吸到新鮮空氣,連自己都即將因為窒息而死去。
“別說我不仁慈,就讓你見見他們的最後一面吧!”
嵐英羅特鬆開掐住的手,並改以掐住後頸,恢復自由的暗不停地咳嗽著,卻無法動身趕到兩老面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嵐英羅特大手一揮,刀劍瞬間貫穿兩老的身體。
“不為什麼,為什麼又來了!我又再一次……”聽見兩老慘叫聲的暗抱著頭,陷入無意識的狀態,不停地吶喊著,“不該是這樣的──對!不應該會這樣!”
終於可以解開封印了嗎,不枉費長久以來的等待啊,哼哼哼……等等!這是……什麼?
隨著暗的狀態越來越奇怪,他的眼睛不斷地閃爍著,看見這種情形的嵐英羅特把手放開來,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站著一旁看著,面具底下的臉龐滿是戲謔的笑。
眼看情形不對,光一個箭步上前打昏暗,將他扛在肩上後說道:“首領,別忘了副首領要我們早點回去,再拖延下去的話副首領可是會發火的。”
“啊啊、算了,本來還以為會有好玩的東西出現──這下興致全沒了……回去吧。”轉身,嵐英羅特懶散地說道,“還有啊,你們幾個去後麵的竹林看一下,總覺得從暗出現以後,就有股刺人的視線從那裏往這看過來。”
“遵命。”
幾名黑衣人小跑步到竹林裡面檢視,環繞了好幾圈後卻沒發現半個人影,於是又折返回去嵐英羅特面前,“報告,竹林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是嗎,不太可能是我的錯覺,但……算了,既然沒找到人就當作沒人吧。”大手一揮,馬上就有人將栓在附近的馬匹遷來,眾人跳上馬匹後便揚長而去。
過了一段時間,竹林裡走出一道人影,那人跌跌撞撞地跑到兩老身邊,顫抖的手撫上兩老的臉龐,他不敢相信爺爺跟奶奶就這樣離他而去,剛纔的他只看見沒被屋舍遮住的情形,勉強能看到暗努力地在護著什麼,卻又被攻擊的畫面。
“爺爺……奶奶……你們……啊啊啊啊!”
對他而言,暗不會是壞人,那些人卻是不折不扣的壞人,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要帶走暗,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絕對要手刃那些混帳王八蛋!
驀地,尼可身上起了奇異的變化,他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好幾分鐘,等到他再度動起來的時候,眼神多了一股歷經多年的滄桑感,象是經歷千年一般。
低頭看著兩老的身體,尼可頓了好一陣子纔想起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傷心的他處理完兩老的後事,收拾好包袱,便隻身一人朝著萊普西亞王國的方向走去。
回到組織基地,暗被安置在他的房間,而光身為他的領路人及搭擋,則被首領要求就近監視,以防他又做出什麼脫序的行為。
看著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光想起稍早前暗奇怪的模樣,那分明是覺醒前的徵兆,難不成他也擁有“被詛咒的力量”?說得也是,覺醒的條件都湊齊了,如果真有那股力量的話不奇怪。
“唔……”
聽見一絲的痛苦呻吟,光低頭看向逐漸轉醒的暗,“哼,總算是醒了。”
感到脖頸還有點疼痛,暗從床上坐起來,“這裏是……回來了?”
“不然你以為呢?”蹙眉,光不耐煩地催促道,“沒事的話就快點跟我走,首領有事找你。”
弱弱地應了聲,暗隨著光走出房間,彎過曲折的走廊,最後停在首領辦公室。
敲了幾下門,得到裡面的迴應後,兩人開門進去房間內,現在的辦公室裏麵只有嵐英羅特一個人,而他現在正百般無聊地翹著兩角椅,兩隻腳交叉放在辦公桌上。
“啊,你們終於來啦。”
因為兩老的關係,暗其實不是很想面對嵐英羅特,但迫於嵐英羅特掌握著家人的秘密,以及這些時間被灌輸的觀念──服從上級的命令,暗還是抬頭看著嵐英羅特。
沉默了一會兒,暗澀澀地開口說道:“見過首領。”
“嗯嗯不錯、不錯,要是你不打算開口說話,也不打算正眼看著我的話──那我可是要把你重新丟回基層、打掉重練囉──”
嵐英羅特的一番話讓暗打了個冷顫,幸好他依照規定說話了,好不容易脫離地獄般的生活,他一點也不想要再回去。
“好啦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我就跟你說說吧……關於你家人死亡的真相。”
從抽屜裡拿出一疊資料,嵐英羅特走到暗面前,將資料交到暗的手上後,坐到一旁的沙發,“過程就如同我一開始跟你說的一樣,而你手上的那疊資料就是你父母親的仇人,萊普西亞王國的皇室──席拉德。”
“席……拉德?”愣愣地重複了一次,暗翻著手上的資料。
除了已故的先皇霍索格?席拉德以外,目前掌權的是霍索格的弟弟──辛汶?席拉德,霍索格有一對雙胞胎兒女,分別是妹妹愛琳雅?席拉德,以及弟弟榭蔚寒?席拉德。
目前辛汶?席拉德底下並無子嗣,以後有很大的機率是傳位給霍索格的兒子──榭蔚寒?席拉德。
據悉,榭蔚寒?席拉德是席拉德皇室歷代皇儲中唯一具有特殊能力的人,自小天賦異稟,是個名符其實的天才兒童,或許是他父親栽培有方,又或許是他自己有付出極多的時間去努力,總之,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所以這次的目標……是辛汶?席拉德?還是所有的席拉德皇室?”
霍索格?席拉德差不多在自己進來這裏的時候就死了,雖然暗認為兇手應該是他,但人都已經死了,想親手報仇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聳聳肩,嵐英羅特淡淡地說道:“你要找誰報仇是你的決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辛汶曾經因為跟霍索格不合而離開萊普西亞一陣子。”
“意思是辛汶和我父母的暗殺事件無關?”
“這就看你要怎麼做囉,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一切了,接下來你要怎麼復仇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捏著檔案的指關節逐漸泛白,暗硬生生地從嘴巴里擠出幾個字,“首領,請允許我前往萊普西亞!”
“噢、好啊,光你就跟他一起去。”
聞言,光蹙眉問道:“為何要我跟他一起去?找其他人也是可以的吧。”
隨意地揮了揮手,嵐英羅特說道:“你不也是因為對萊普西亞懷有恨意嗎?就幫幫他吧。”
“哼。”
“既然決定了,你們去武器配發室將武器補足以後就出發。”
“遵命,首領。”
待兩人離去,嵐英羅特看著桌上的資料夾,抽出兩人的身分資料,瞄了一眼後笑著說道:“終於,劇情就快要到最高點的地方了,哈哈哈──”
步出首領辦公室,暗依舊緊捏著資料夾,此時此刻,他終於知道誰是仇人、該找誰報仇了,這樣能不高興嗎?等報了仇以後,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寧了吧?自己也能心安了吧?
“發什麼呆,走了。”
“啊啊、知道啦!”
看了暗一眼,光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依舊是冷著一張臉,徑自邁開步伐,也不管暗有沒有跟上。
兩人前往武器配發室重新補足身上的武器,接著動身前往附近城鎮租借馬匹,備好食物及水後策馬上路。
途中兩人鮮少搭話,只是拼命趕路。
走走停停,一個多月後,兩人到達萊普西亞的王都──翡納瑞附近的樹林,石磚砌起的城牆固若金湯,四個方向各有一個出入口城門,而在圍牆外圍,還有一條注滿水的護城河。
藏身在樹林裡,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型單眼望遠鏡,暗看向城門口,似乎有五六個人站在那把守著,圍牆上也有人定時巡邏觀望,想藉由不法手段進去城內似乎不太可行。
沒有萊普西亞國民身份的他們是沒有辦法以正常手段透過城門的,但假如他們裝作旅人呢?面對旅人,他們總有其他的配套措施吧?
“光……”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光似乎也跟暗想的一樣,只是冷冷地迴應他以後繼續思考,縱使旅人這個身份可以使用好了,安全檢查呢?這個是一定會執行的動作,總不能因此把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來吧。
“嘿、光,你快看那個!”
暫時停止思考,光抬頭看向暗手指的方向,那是一隊剛結束完貿易打算回城的車隊,如果能夠悄悄潛入貨物裡面的話,大概就可以順利混入城中了。
或許是因為接近翡納瑞的關係,隨隊人員的警戒心都降低了些,身穿便服、披著黑色斗篷的兩個人趁著車隊行經樹林旁時,無聲無息地接近車隊末端,打算抓準時機混進去。
撿起地上的一顆石頭,光將那顆石頭朝著馬車的輪子下面擲去,連續幾顆石頭後,馬車的輪子傾斜了一些,這個情形使得隨行的人員注意力全被吸引過去,畢竟沒人想到會有人在翡納瑞附近埋伏。
趁著這個機會,兩人放棄綁在樹林中的馬匹,閃身躲進貨物裡頭。
“沒事吧?”
“應該是車輪去碾到石頭啦,沒事、沒事。”
聽著外面的對話,兩人默默地待在裡面不出聲。
很快的,貿易車隊在城門口前停下來,一一出示過身份證件、檢查車上物品後,一車一車的隊伍往裏面走,沒多久,便輪到最末端的他們。
“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好的,請讓我們檢查一下里麵的物品。”
衛兵的話語落下,兩人手搭在各自的武器上,要是被發覺的話,便打算先聲奪人。
“哎、守衛大哥,這裏麵放的是羽洛大人親自採買的一些生活用品,麻煩守衛大哥爭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是羽洛大人嗎?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好吧、就讓你們過去。”
“謝謝守衛大哥!”
原本停下的馬車再度緩緩前進,輕籲一口氣,兩人懸著的心也放下來。
過了一段時間,馬車停下來,接著外面傳來卸貨的聲音,看來是要把馬車上的東西送到別的地方。
“最後一車由我來負責替羽洛先生送回去吧,反正晚點剛好要回學校去。”
“好喔,那就麻煩你了、狄鴻小弟。”
“放心交給我吧!”年少的嗓音有活力地說著。
少年跳上前方拉車的馬匹,控制著馬匹往羽洛家前進。
“就是這裏吧?羽洛先生的住處。”少年喃喃自語道,“同時也是羽洛學妹曾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