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的，驚醒之後第一時間尋她。

    還好，她好好地在自己身邊躺著，爲了不讓他一睜眼被嚇到，她體貼地沒有睜著眼睛看他，而是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醒了？”葉鳶開口。

    “嗯。我什麼時候睡著的……”穆言撐起身體，靠在床靠背上，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才早上七點。

    “你……身體感覺怎麼樣？”葉鳶也靠著他坐起來。

    “什麼意思？”

    “昨晚，我們……”許是這話題太難以出口，她有些羞赧地微低下頭。

    “還好啊。”穆言笑著開口，話是這麼說，但明顯能感覺到身體有些虛弱。

    這種虛弱不是兩人交好後的自然反應，顯然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導致的。

    不過他不想讓她擔心，伸手捏了捏她冰冰涼涼的小手和臉蛋，“再來一百次也可以，要試試麼？”

    這一捏，就發現她的細微變化。

    原來小說裡說的是真的。

    此時的她臉色竟然有些紅潤，在清晨的日光下臉上微微發著細光，看起來像是加上了一層柔光濾鏡。

    之前的她雖然也是美的，但臉色總是蒼白沒有血色，不似現在這麼靈動。

    葉鳶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心裏也隱隱有些擔憂。

    如果說與他交好會讓他的生命慢慢枯竭，這種事她可接受不了。

    於是她坐直身體，握著他的手嚴肅地說，“穆言，以後不要了。”

    “我一個正值壯年的男青年，你說這種話是在侮辱我。”穆言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但他就是不想服軟，“好了，現在不說這個，咱們還是要先找到兇手要緊。”

    “怎麼找？現線上索可都斷掉了。”

    溫存過後，連她的腦子都有些昏沉，不知怎地，面對這個男人，她心裏的依賴好似越發重了。

    “別急。”穆言伸手揉亂她的發，然後起身下床，往身上套襯衫。

    “你在家乖乖等我，不準亂跑，我去處理些公司的事，把公司那邊交代好，我回來接你，咱們去學校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突破口。”

    “好。”

    ——

    話是這麼說，穆言第一時間卻沒有往公司走。

    他撥了個電話給小杜，讓他把這段時間的公司事務交給副總審理，自己可能要請假一段時間。

    小杜很驚訝，這還是他到公司以來第一次看到自家boss說要有私事要處理，大腦突然宕機，就多嘴問了一句：“那穆總，需不需要讓夏助陪您去處理，我看她今天來公司挺早的，好像一直在辦公室等您。”

    她倒是夠積極的。

    想到昨晚她的肉身被葉鳶佔用的事，穆言露出個會心的笑容，也就沒多想，囑咐道：“夏助就先讓她跟著副總學習，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說。”

    小杜應了，剛纔本來是想試探一下穆總對那個新助理的重視程度的，現在來看好像boss不算是特別在意。他放下電話，往夏宛兒的座位方向看去。

    今天的她好像格外奇怪，以往每天都遲到早退，今天竟然這麼早。

    夏宛兒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緊盯著電腦，飛快地敲擊著鍵盤。

    突然，她彷彿察覺到了小杜的目光。

    鍵盤聲突然停止，她朝小杜的方向望過去，瞳孔直直地對上他的目光。

    小杜被她這麼一盯嚇了一跳，連忙收回目光，卻發現從夏宛兒座位飄過來的視線還在看他。

    夏宛兒就這麼一直盯了他許久，盯得他發毛。

    這視線如芒在背，直到小杜忍受不住想要拉開椅子去茶水間避一避，夏宛兒的目光才終於收了回去。

    鍵盤聲又響了起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