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記得是校慶的排練日，我們幾個人做最後的彩排，導演沒管我們，讓我們自己先排一遍在舞臺上過一遍流程，也沒幾個觀眾，都是一起等排練的同學。我真沒什麼印象，也不知道誰要害我，我平時人緣還算好的。根正苗紅，板正條順，沒得罪過什麼人，也不做虧心事。”

    葉鳶按照葉輕眉的記憶，把那天的事情一頓交代了，她說的也都是實話，那天排練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在表演之前，從後臺走到舞臺上的那段記憶，總是想不起來。

    無論怎麼仔細回憶，那段記憶都是空白。

    “那在你們那天在場的人當中，有沒有什麼舉止反常的人？”穆言問。

    “……沒有。大家都很正常，各排各的，還說排完了一塊兒去吃夜宵，這齣戲我們五個人，大家關係都還蠻和諧的，也沒撕過逼，也沒情感糾葛。”

    穆言思索片刻道：“不管怎麼說……兇手都應該是那天在場的人，而且會採用這種方式殺人，一定是對你有很大的不滿甚至是仇恨……”

    “有道理。”

    穆言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你這次排練在劇裡擔任什麼角色？”

    “女主角，”葉鳶答，“但其實我本來是做女二的，原本的女主角在下樓梯的時候摔倒了，扭傷了腿沒法上場，我就頂了上去。因為我和她對角戲多一點，對她的臺詞也相對要熟悉一些，我頂替她會更快。”

    穆言開車的手頓了頓，“那麼，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本來可以代替女主角的人，出於嫉妒或不甘心下了殺手？你看，本來的女主角受傷了，而且，你也——”

    “不會的。因為這個劇本身就我和女主角兩個女主演……”

    “好吧。那這條說不通了。”

    穆言把車已經開到了公司樓下，兩人的思路梳理到這兒也卡住了。

    “你待會兒就在我辦公室待著等我，我處理完工作上的事就來找你，咱們繼續找找有沒有別的突破口。還有，這個給你——”

    穆言從車後座拿出一根紙袋，“這部手機給你，微信什麼的都設定好了，有什麼需要的就在微信找我，這對你來說應該不算難事。”

    葉鳶乖乖地接過了紙袋，他這麼貼心她倒是沒想到的。

    一人一鬼一前一後地進了電梯，穆言走進去，站到了電梯按鈕旁。

    “麻煩借過！”

    一個亞麻色齊肩發的女生在電梯關緊前一刻邁了進來，本來擁擠的電梯因為她的進入更加顯得侷促起來。

    穆言小聲問葉鳶，她爲了不被周圍的人擠成篩子，只好飄在了穆言頭頂的半空中：“沒事吧？”

    “沒關係。”葉鳶回答。

    那個亞麻色齊肩發的女生還以為穆言是在問自己，忙不迭的回答：“沒事沒事，穆總，咱們真有緣，又見面了。”

    穆言這才注意到她有些眼熟。

    夏宛兒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微笑：“我是夏宛兒，夏城是我父親來著……咱們那天在地鐵上見過，你還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