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鳶打了個哈欠，見另隻手還一直在寧煜手心攥著，臉紅著把手抽了出來。

    她微微欠身，朝其他嬪妃賠禮道歉：“各位妹妹，實在是失禮，讓大家在園子裡等了這麼久。”

    說完，又轉而拉著寧煜的袖子，糯糯道：“皇上，您是不是該表示表示啊？”

    寧煜心情正好，看著滿園風光，更覺心曠神怡。

    他立即吩咐下去，命將今日來了的嬪妃都行賞賜，以表心意。

    “皇上真好。”葉鳶露出個甜笑，伴著寧煜將他送出去。

    僅僅因為她的一句話，皇上就賞賜了眾人。

    這下子，是個明白人也知道，葉甘棠身份雖還是個廢后，實際上獲得的榮寵，已是無人能比。

    直到皇上走遠，葉鳶才施施然回到院內。

    “惺惺作態。”見她走過身邊，秦若依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葉鳶裝作沒聽見，走到院內站定，長袖一揮，宣佈讓眾位妃嬪吃茶吃點心。

    以前那些瞧不起她的妃嬪，如今都喜笑顏開得誇讚她，一會兒說院子裝扮得極清雅素淨，一會兒誇她絕美容貌舉世無雙。

    葉鳶一一應著，偶爾丟擲一個話題，眾人就趕緊接過去。

    秦若依使了個眼色，身旁的星兒便趁其他人正說笑著沒注意，從院子旁的小道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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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葉鳶沐浴完，換上寢衣，在燭光下翻看一本古籍。

    那是一本植物學的典籍，她看得津津有味，不時拿起旁邊月兒剛做的百合酥品嚐。

    今日算是給了其他嬪妃一個下馬威，獲得榮寵這個任務進度基本等於完成了一半。

    看了不知多久，才反應過來今日周圍有些安靜。

    叫了幾聲月兒，外頭沒有人應，又喊了幾聲翠兒，也無人回答。

    覺得有些蹊蹺，她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沒走出幾步，空氣中一陣香燭的氣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尋著那氣味，她尋到一處牆根邊，看到月兒正背對著她，蹲在那兒燒紙錢，邊燒，還伴著些抽泣的聲音。

    她走過去，把外衫披到月兒身上，說了句：“春日夜裏尚天涼，怎地穿得這麼單薄就出來了。”

    月兒見是她來了，趕忙擦拭掉眼淚，就要跪下請罪。

    葉鳶好歹把她勸了起來。

    這宮裏空氣好，環境好，就這動不動就老是跪拜的毛病實在讓她覺得頭疼。

    待月兒情緒緩和些，葉鳶才知道今日，其實是月兒母親的祭日。

    “母親生下我和星兒便撒手人寰，星兒如今和我形同陌路，母親知道了，定會怪我這個做姐姐的……”

    “不，這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會有她自己的選擇，你無法左右的。”

    月兒懂事地擦擦眼淚，“月兒知道了，只是今日在後院看見她和翠兒說話，我還以為她想起了以前咱們一起伺候娘娘的時候呢。可是我叫她，她卻理都不理，也難怪，她現在已經做了才人，定是瞧不起我這個做奴婢的姐姐了……”

    “你說你見到她和翠兒在說話？什麼時候？”

    “就是今日娘娘同其他娘娘在賞花的時候。”

    “……翠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