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沈蘇開口道:“你可記得那日，你因為貪嘴偷吃了仙人們的仙丹，被大家揪住的時候？”

    虞傾情想了一會，“嘻嘻”地笑了起來:“那我當然記得啊，誰曾想你竟然也跑上來告訴大家你也吃了，若眾人要懲罰我，便連你一塊懲罰了吧。”

    “結果那次我們兩個都被懲罰掃了仙境大門一個月。”沈蘇帶著笑意。

    虞傾情呼了一口氣，看著帶著體溫的寒氣飄向高空消失不見:“是啊，那時候還跟開心。”

    說完秦嫣兒看了看自己這肉體凡胎的身子，有些喪氣地將頭偏到一旁。

    “怎麼，是不喜歡這凡人的身子嗎？”虞傾情一系列地動作都被沈蘇盡收眼底。

    虞傾情糾結了好一會，纔回答道:“前世我作為鬼女，有著仙人之身，卻無法幫助凡人。今世我作為火系妖靈師，卻只有凡人之身，空有靈力而沒有靈神。”

    聽了虞傾情惆悵的話，沈蘇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突然，虞傾情轉過頭對著沈蘇:“你能告訴我，為何你那日看我走火入魔，還要動用無神大人的身份來幫助我？”

    沈蘇卻將眼神從虞傾情臉上移出去:“若是你那日多加小心，也不必再讓我如此費心。”

    虞傾情聽了以為是沈蘇在責怪自己，可是虞傾情想了一會，發現原來沈蘇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虞傾情不甘心，便接著問:“為何我前世墜入湖中的時候你只是站在一旁和那群道貌岸然的仙人一樣冷眼旁觀？為何在迷惘森林裏試煉的時候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為何？我實在是無法想明白。”

    沈蘇原本已經合上了雙眼，聽了虞傾情一連串的疑問，他的睫毛不由得顫了顫。

    “你當真想聽？”沈蘇反問道。

    虞傾情沒有回答只是期待的挑了挑眉毛。

    “其實你們都以為我是靈力極強，無拘無束的無神大人，但其實仙境裡的五仙一直看不慣我的方式，處處針對我。”

    “在你因為私自救下凡人而被抓起來的時候，他們就派人跟我說，不要試圖反抗去救你，那樣你還有活路。”

    “如果我不聽，你就會被立馬處死，他們完全可以對外宣稱是你因為感覺罪惡深重而自殺。”

    “雖然當時我的內心十分掙扎，但我一直認為，你靈力高強，遇事又縝密冷靜，你纔是最適合當五仙之首的人選。”

    “我並不想你因為我的衝動而就此喪命，那也太可惜了。”

    “可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因為心中的憤恨而自殺，我以為他們會安排好人去救你，畢竟這並不是十惡不赦的罪名。”

    “可沒想到……”說到最後，沈蘇的聲音有點止不住的顫抖。

    看起來是虞傾情的話讓沈蘇不免又想到了當時的事情，內心自然十分掙扎，十分痛苦。其實虞傾情也猜到了可能是因為有其他的苦衷，沈蘇纔不救自己，但當時的她還是無法原諒。

    虞傾情看著沈蘇竭力讓自己平靜的臉龐，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自己把這份恩怨從前世帶到了今生，她甚至有些心疼沈蘇了，一直被自己誤會著也沒有機會給他去解釋。

    但是沈蘇自己知道，雖然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是對虞傾情所問的問題，他還是有所隱瞞。

    被仙人威脅是真，想讓她當五仙之首也是真，一切都是真。

    不過沈蘇沒有說出口的還有，他不想讓虞傾情因為自己喪命不僅僅是因為想讓她當五仙之首，更重要的是，他心裏有她。

    而他又怎能看著鬼女是因為自己而死？他做不到！做不到！

    但是同時沈蘇也知道虞傾情的性格，虞傾情現在對他還只是當做一個志同道合的老友，要說愛他，那虞傾情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