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一個字讓謝白轉頭看向地上的人，待見那人幾乎奄奄一息，他猛然丟了手裏的磚頭，惶恐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喃喃，“不是……沒有……不是這樣的……”

    說完站起身，拔腿離開。

    一旁的混混哪裏還顧得上追他，緊忙打了急救電話報了警。

    ……

    謝白一路向前跑，因為丟了眼鏡，眼前的視線並不清楚，加上害怕，他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跟頭。

    沒有方向。

    沒有目標。

    最後停下來時，他才發現他站在一處高高的樓頂上。

    手上都是血跡。

    他張惶的抹到衣服上，卻怎麼都抹不乾淨。

    好怕。

    真的好怕。

    他怕的要命。

    哆嗦著手，他摸出身上的手機按下栩風的號碼。

    沒有人可以幫他，他能想到的人只有栩風。

    電話自然還是沒有接通。

    他不知道又打了多少個，直打到絕望。

    樓頂的風很大，吹得他眼睛疼。

    他調置出攝像頭，對著自己現在這副慘樣拍了張照片傳送給栩風。

    他知道他沒有以後了。

    那個混混滿臉是血，怕是活不成了。

    他不想下輩子在監獄裏度過，他不想被指指點點的說是殺人犯。

    殺人犯？

    他怎麼就成殺人犯了？

    他不過是想狠一點兒，讓他們下次不敢再這麼對他。

    他做錯什麼了？

    他又做了什麼啊！

    抹了把流出的眼淚，他跨到高樓邊緣向下看去，好高。

    高的眼暈。

    他隨即向後退去，突然一聲聲警笛響起，樓下很快好幾輛警車出現在他視線裡。

    是來抓他來的嗎？

    怎麼這麼快？

    他站在那裏，摁下語音，錄下一段話……

    他想說的話好多好多，但時間已經不夠了，幾個手持槍的警察推開天台門上了樓頂。

    見他有輕生的想法，警察隨即收了槍，開始勸他，但謝白已看不到希望，一心赴死。

    警察拖延時間開始打親情牌，“難道這世上就沒有你留戀的事和人了嗎？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如果你死了，他們會有多難過。”

    謝白危險的站在死亡邊緣，一張毫無血色的臉上有被打出的淤青，被手抹上去的血跡。

    他想到自己奶奶，如果自己死了，奶奶怎麼辦？

    可就算不死，住監獄，奶奶也同樣承受不住，他也再照顧不了奶奶了。

    “我要見一個人？”

    他道。

    “好，只要你下來，我們立馬讓他來見你。”

    警方道。

    “不行，不然我現在立刻跳下去。”

    謝白道，大概這也是他見栩風的唯一辦法了。

    警方不敢再和他談條件，只能答應。

    栩風接到警方的電話後震愕之極，和蘇逸琛隨即趕了過去。

    登上高樓，他看到那抹孱弱的身影站在危險邊緣，岌岌可危，像一陣風隨時就會刮下去一樣。

    “謝白你做什麼？趕快給我快下來！”

    電話裡警方交代了謝白故意傷人的罪行，栩風斟酌用詞，勸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結果會是怎樣？你難道不要你奶奶？就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