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鬧騰
“昨兒劉姨娘又鬧了一回上吊,口口聲聲地嚷著讓您去看一眼。”下人來報的時候,看著俞成墨有些陰沉的臉色,說話的聲音也沒什麼底氣。
“死了嗎?”俞成墨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下人稍微瑟縮了一下身子:“沒。”
“沒死就好。”俞成墨揮揮手讓人退下去,“以後這種事情,只要死不了,就不用告訴我了。”
那兩個尚且鬧騰了許久,一哭二鬧三上吊,簡直是要把所有的招數都用盡了,也沒能還來俞成墨來瞧上一眼。
鬧了好幾回,總算是認清現實了。
“咱們爺遲遲不來,一準兒是正房那裏壓著呢。”兩個侍妾偷偷打著商量,總是覺得是因為時瑤勾引住了俞成墨,他纔始終沒辦法來瞧一瞧她們。
兩個本應該是情敵的人現在竟然異常和諧地聯起手來,對準了時瑤一次又一次地下手。
起初,她們只是想讓時瑤生個病,或者是傷到什麼地方。只要正方沒有辦法伺候了,她們這些侍妾纔能有機會。
但是後院裡面的這些把戲,時瑤實在是太清楚了。
她早就已經看出來,那兩個侍妾不是好相與的,所以早早地提防起來,等到那兩個侍妾出手的時候,自己才能一次又一次躲過。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能夠相安無事,其實也是好的。
但是那兩個侍妾終於等不及了。
一次次想辦法陷害,但是又一次次被時瑤化險為夷,她們非但不能實現自己的計劃,還要時刻擔驚受怕,生怕時瑤什麼時候就將她們做過的事情告訴俞成墨。
而且,每一次時瑤輕鬆化解她們的陰謀的時候,她們都覺得時瑤這是在無聲地嘲諷他們。
她們不知道,其實她們做的那些事情,俞成墨都是知道的。
那兩個侍妾的一舉一動他們都十分清楚,但是正是因為十分清楚,所以纔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周旋過後覺得厭惡非常。
終於,連一向好脾氣的時瑤都忍不住了。
“這幾天我看你躲避她們躲避得辛苦。”俞成墨有些心疼地揉了揉時瑤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頰,“要不然我們找個機會把這兩個女人送走吧!”
時瑤也是煩躁得不行,窩在俞成墨的懷裏,還是會覺得躁動:“當初我們兩個就不想將她們接進來,最後還不是妥協了?”
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人是皇上塞進來的。
他們吃罪不起。
現在想將人送走,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畢竟沒病沒罪的,萬一皇帝知道了,說不定又要怎麼揣度俞成墨的用心。
二人在書房裏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卻沒想到這一番對話被躲在門外的劉姨娘給聽了個完完全全。
著急忙慌地回去商量對策的時候,她的聲音還是顫抖著的:“好妹妹,爺和大房那邊正商量著要把我們送走呢,你快想個辦法!”
那黃姨娘一聽也是慌了,但是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必定又是大房那個善妒的婆娘出的主意!”黃姨娘恨恨地道。
嚇得劉姨娘一手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你瘋了!這樣說大房,被人知道了,可不知道要怎麼懲罰呢!”
“我管她怎麼懲罰!”黃姨娘將劉姨娘的手撥開,“姐姐,你還看不出來嗎?只要有大房一天,我們就永遠沒有一個出頭的機會!”
這話說得劉姨娘心中一動。
“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除了狠狠心,下一個狠手,把大房除了,別的還能有什麼辦法?”黃姨娘要哭不哭的,其實心裏頭也像是吃了黃連一樣苦得厲害,“只要沒有了大房,我們兩姐妹總是會有出頭的時候!”
她們模樣資質都不差,差的不過是一個機會而已。
兩人密謀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最後分開的時候,眼睛裏麵都透露著堅定。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這幾日的陽光總是火辣辣的,照得原本心情煩躁的人現在越發不自在。時瑤站在池塘邊餵魚,湊著那水塘的涼快勁兒,總算是覺得舒緩了一些。
“夫人,天越來越熱了,回去吧。”一旁的丫鬟勸解。
“這水塘旁邊涼快得很,哪裏就熱了?”時瑤沒聽,又抓著那橋上的扶手向下看了看,瞧著那游來游去的小魚,心裏頭歡喜得不得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去取了扇子來,陪我一同扇扇。”
這樣也好。丫鬟這樣想著,便悄悄退了下去取扇子。
回來的路上,還沒有靠近那池塘,就聽見隱隱的呼救聲,不甚明瞭,斷斷續續的。
丫鬟嚇得一身冷汗,扔了扇子救趕忙跑過去。
幸而她來得早,時瑤只是嗆了幾口水昏了過去,並沒有什麼大事。
將這件事告訴俞成墨的時候,他正照例在書房裏麵看書,聞言將書一扔,急急忙忙地就跑了過去。
“瑤瑤她沒事吧?”
“幸而現今天熱,夫人雖然驟然掉落冷水,但是身子沒有大礙。”大夫摸了一把山羊鬍須,神神道道地囑咐。
俞成墨剛想鬆一口氣,就聽見大夫接著開口:“只是這樣的刺激終究是對胎兒無益,這次能保住孩子是孩子萬幸,以後還是多加註意,在夫人身邊多安排一些人手,免得再次出現意外。”
俞成墨一懵:“孩子?!”
那兩個侍妾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次非但沒有成功,還讓俞成墨和時瑤發現了孩子的事情。
都已經到了這種明目張膽地想要致人於死地的地步了,俞成墨若是再忍讓,就不是俞成墨了。
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俞成墨當衆發了好大的火。等到時瑤知道事情的始末的時候,俞成墨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她躺在床上,看著那人將自己的被角掖了掖,忍不住出聲制止:“別裹了,熱。”
俞成墨這才停手。
“你把她們兩個怎麼了?”
俞成墨臉上還有隱忍的怒氣,但是在時瑤面前還是壓了下去:“貶去做軍妓了。”
時瑤還有些擔心:“皇帝那邊怎麼交代?”
“如實交代。”俞成墨陰沉著臉。
她們這樣對時瑤下手,即便是他處理得再過分一些,皇帝也不會說什麼的。
時瑤想通了,就不再糾結了,偏過頭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了睡意。
模模糊糊的的時候,她聽見俞成墨附在自己耳邊說話:“稍後我帶你去城外的莊子上安胎,那裏安寧清淨,與我們所想的生活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