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被迫回京
時瑤窩在俞成墨的懷裏,被他擁著,心中倒是安穩得很。
良久,她慢慢抬起頭來:“不管你做出來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無條件地支援你。”
她願意無條件地相信俞成墨,就像俞成墨會不顧一切地保護她一樣。
俞成墨低頭在時瑤的額頭上印下淺淺的一吻:“謝謝你。”
兩人在夜風中站了不久,時瑤有了睏意,他們才反身回去。
昨日思考的那一會兒,確實是沒有拿定主意。
才吃過早飯不久,時瑤便拿來了一封信遞到俞成墨的面前:“我父親來信了。”
若是尋常問好,她大可以隨口和俞成墨說一聲,然後自己提筆回覆了事。
但是現在這封信就這樣明晃晃地擺在他的面前。
俞成墨心中“咯噔”一下。
那起那信來細細讀過一遍,果然如同預想之中的一般,一字一句的“要以大局為重”,分明就是要勸說他們回去的。
“我也沒有想到這個關頭父親他竟然會……”時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總是覺得是自己給俞成墨添亂了。
但是俞成墨顯然是並沒有介意這件事:“瑤瑤,你不要亂想了。丞相他畢竟是丞相,所作所為都還是以國家為第一位的。”
即便是現在換了一個人,也還是會做出來同樣的選擇的。
時瑤原本是想要一心聽從俞成墨的決定的,到時候他若是決定回去那就跟他一塊回去,他若是決心避著她也就陪著他繼續閒雲野鶴。
但是時青山一插進來,這件事就變得沒有那麼簡單了。
“你覺得呢,我們是回去,還是不回去?”俞成墨將信紙放在一旁,抬眼詢問時瑤的意見。
俞成墨明顯是不想理會這些事情的,所以纔會到現在還躲著。但是自家爹爹的書信都已經送到了手上了,總不能駁了回去,叫他老人家傷心。
真真兒是讓時瑤左右為難。
真正催動他們回京的還不是時青山遞過來的書信。
那封書信只是起了一個讓時瑤也動搖起來的效果,真的起了大效果的,是周邊的小國發動的戰爭。
俞成墨很快就得到了自己的探子和朝廷那邊兩方遞來的訊息。
不過是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卻看起來疲憊了不少。
俞成墨抱著時瑤,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頭髮。
他也不想瞞著時瑤。他們夫妻本就同心同德,時瑤又不是那種慣會依附男人的菟絲子,有的時候她能出上來的主意,俞成墨根本都想不到。
“皇上病重無法上朝的訊息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去,很快就到了周邊的幾個小國那裏。”俞成墨心中煩悶得厲害,將頭放在時瑤的肩膀上面,語氣也是沉沉悶悶的。
時瑤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著俞成墨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小事。
或許,這其中還有一些人,正在可勁兒作妖。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現在朝中無人主持朝政,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那些小國突然遇到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哪能輕易放過。”
俞成墨單單是說著,就覺得心累。
更別提那一夥子的人還等著他回去處理這些事情呢。
時瑤只覺得心中不安:“他們這是要挑起來戰爭了?”
“不是‘要’。”俞成墨糾正道,“是已經迫不及待地發動了戰爭了。”
“可是……即便是主動發起來戰爭,他們也未必能落得什麼好處啊!”
畢竟他們地大物博,能人輩出。
“虧就虧在現在朝中不穩。”俞成墨嘆了一口氣,“否則怎麼會讓這等子的小國給欺辱了去。”
“那你……打算回去嗎?”時瑤擔憂道。
“朝中倒是接二連三地來信讓回去,畢竟那小國是突然發起來進攻,一時之間措手不及亂了陣腳總是有的。”俞成墨嗤笑一聲,“更可笑的是,此等小國竟然也敢大放厥詞,說要吞併朝廷!”
時瑤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照這樣看,想必是快要啟程回去了。
但是俞成墨的回答有點出乎她的預料。
“我先引薦幾個將領給他們,先去前線頂著。若是他們爭氣,也不用我回去了。”俞成墨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旁邊的筆來。
時瑤掙扎著想從他的懷中出來,但是俞成墨卻反而抱緊了她:“別亂動,否則我要寫錯了。”
時瑤被嚇得乖乖坐好,一動也不敢動。
俞成墨提筆,將那一個一個的名字落於紙上。
送走了信,他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這幾場仗若是他們能打贏,就算我不回去主持朝政,那幾個小國也不敢來犯了。”
畢竟,朝堂上群龍無首的時候尚且能夠打勝仗,那些小國但凡是有點腦子就不會再往死路上走了。
這樣的安逸只持續了不到兩天。
僅僅是兩天的時間,朝堂上面就再次傳來數不清的書信。
他舉薦的那幾個將領倒是都是可用之才,但是對方就是吃準了他們皇帝並重這一條,時時刻刻說一些擊潰他們軍心的話語。
一來二去,軍心不穩,即便是將領再厲害,也只能是盡力彌補一點缺陷。
戰況節節敗退。
時局之下,每個人身上都壓著很重的壓力。
本來尚且有幾個肱骨老臣能幫著統領群臣,但是這次敗仗給朝堂上的打擊不小。皇帝病重,邊境緊急,還有堆成山高的大大小小的事物。
不光是前線,現在就連朝堂之上,人心都已經不穩了。
再這樣下去,既無法攘外,又不能安內,眼看著大好江山就要這樣斷送了。
三皇子不得不急召將俞成墨召回。
聖旨一下,俞成墨就再也耽擱不得了。
一回京,就立刻進宮面聖,隨即就被封為攝政王,不日就動身趕去前線穩定軍心。
三皇子在病中拉著俞成墨的手:“五弟,時間倉促,不然一定正兒八經地好好準備再宣召。”
但是俞成墨只是讓他放寬心:臣弟此次回來,只不過是爲了江山社稷計,不在意虛名。”
畢竟連聖旨都是早就草擬號的,只等著他回來宣召一聲就了事了。
可見這件事是有多麼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