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那個虛影也已經張開嘴，發出破風箱一樣的笑聲：“月輝，你還記得我麼？”

    “雷？你還活著？”

    “哈哈哈，怎麼可能呢？我已經死了，我已經被你的主人殺死了，你是復活了我，可是我現在就是隻畜生！”

    雷的咆哮讓月輝渾身顫抖，她頭頂冒出冷汗，把她的劉海都給粘在了一起。

    她臉色慘白，可還是咬著牙說：“抱歉，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別無選擇。”

    “不，你有選擇，你現在就可以殺了你面前的這個男人，那樣的話我就會原諒你了！”

    “不，不可以，他是我的主人！”

    月輝滿臉不情願。

    “主人？好個主人，你果然是變了，你現在已經成了方寒的狗奴才！你根本忘了天族的榮耀，這樣下去，天族的末日也不遠了！”

    聽到這話，月輝滿臉驚愕，下一秒她的眉頭緊鎖，表情完全變成了憤怒：“你胡說，纔不是你說的那樣！”

    同時，她身後的兩片翅膀展開，頭頂出現了一個月亮圖案的法陣。

    她的雙眼裏放射出白色光芒，雖然皎潔，但卻鋒利。

    一把把光芒利劍直刺虛影的身體，它發出痛苦的哀嚎：“你個該死的叛徒，你竟然親手殺了我！”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天族的一員？你根本不懂天族的榮耀是什麼意義，我殺你是因為你說錯了兩件事。”

    月輝滿臉聖潔與悲憫，長髮都變成了銀色，隨著水流飄蕩。

    她身上薄薄的織物如月華一般朦朧皎潔。

    白雪都看呆了，月輝之前明明還像兔子一樣膽小怕事，在方寒面前謹小慎微。

    可是這一刻，她所展現出來的桀驁簡直讓人瞠目結舌，這根本不像是一個被鎖鏈捆住的僕從會有的表現。

    雖然她白皙的脖子上戴著鎖鏈，可她現在就像一隻月光下的白色神鳥。

    “第一，天族人永遠不會忘記屬於自己的榮耀，也不可能會輕易說末日要來了這種話。”

    “第二，我不是叛徒，我只是在替天族清理垃圾。現在方寒是我的主人沒錯，但我永遠不會忘了我流淌的是天族的血，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隨著無數光芒利劍刺入虛影的胸膛，他哀嚎著消失了。

    豎琴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悅耳的聲響。

    月輝把豎琴撿起來，捧在手裏。

    她的眼角流出淚，可她卻沒哭出來，反倒滿臉釋然：

    “方寒大人，我透過考覈了吧？”

    “嗯，算你命大，如果剛纔你對我動手，你的身體就會被虛影占據，你的靈魂就會永遠沉睡。”

    方寒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月輝殺死了自己的心魔，也找回了自信。

    那種自信是生於天族的骨血之中的，只不過因為失去兄長，淪為貓狗的挫敗感讓月輝完全封閉了自己的內心。

    現在她纔算找回了自己。

    她那堅定的眼神讓方寒知道，她已經做好和自己一同前行的準備了。

    她的確是天族，但同時她也是方寒的僕從，甚至會成為其中的佼佼者，不敢怠慢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