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看到傻兔子的表情就對她的想法心領神會。

    他的雙手向上一揮，鯨魚就已經離開海水，整個漂浮在半空中。

    當上升了一百米左右的時候，底下的人和景物全都變得十分渺小。

    鯨魚在雲端遨遊，方寒站在他的頭部，穿梭於九霄之中。

    白雪也注意到了，大部分的陸地都已經被水吞沒，只剩下地勢較高的部分土地還在水面之上。

    坐在雲端，看著那些被沖毀的房屋和樹木，白雪忽然感覺到有些自責。

    她也覺得生命居然如此渺小脆弱。

    可能在方寒這種級別的存在看來，自己不過是滄海一粟，甚至連指尖上的一粒塵埃都不如。

    同時她也忽然明白了方寒為什麼總是那麼冷漠。

    他久居高處，寂寞已經熔鑄於他的骨血。

    他心底可能早就認定了，只要自己想繼續向高處前進，孤獨就是一種必然。

    所以自己不如把它當成一種本能。

    如果換成白雪，可能早就忍受不了孤獨的煎熬，被折磨的發瘋發狂了。

    同時白雪也不禁想，自己要是能下去救他們就好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有一個公交車大小的黑點，正在下面的水裏游來游去，把落水的人駝到自己背上。

    她仔細一看發現，那是二哈。

    這才讓她暫時鬆了口氣。

    可當看到遠處的蝦兵蟹將，她的眼中也充滿了仇恨和怨懟。

    她不明白這群魚蝦為什麼突然對月之城發起進攻。

    方寒載著白雪在上空遨遊。

    就在這時，一股陰冷氣息包裹了白雪的身體。

    緊接著，幾道虛影已經在他們面前凝聚，斜下方的礁石上，珈藍和婭妃正站在那裏。

    此時老國王一臉憤怒，強忍著自己的怒火，讓自己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方寒，你為什麼要幫月人？她們明明都是我們的敵人。

    在天族襲擊他們的時候，你竟然不惜和強大的天族作對也要保住他們。

    到底是爲了什麼？你忘了當初對我們說的誓言了嗎？”

    方寒卻冷冷地說：“我做什麼事情有自己的道理，不用和你們解釋。”

    聽到這話老國王卻憤怒的咆哮著:

    “不是時候？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們靈姬已經被改造成怪物？”

    仰視著方寒，珈藍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自己當初是不是就不該信任他。

    同時一種陌生感和寒意也席捲了他的全身。

    “我的孩子……”

    在旁邊的雅菲終於忍不住掩面哭泣，珈藍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他也深知知道方寒的強悍，現在他已經是蘭蒂斯城的主人。

    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所有水族都應該相信他是爲了自己著想。

    可是問題就出在，之前珈藍他們已經給靈姬舉行了葬禮。

    現在居然又忽然得到訊息，聽說靈姬的靈魂還存在，只不過早就已經忘了從前的記憶，甚至還變成了方寒的一個僕從。

    那種把傷口撕開再往上面撒鹽的痛處，讓他也昏了頭。

    自己就算是不給自己交代，海族所有人的憤怒也該有個宣洩口。

    毫無疑問，方寒應該對整件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