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始料未及，旁邊的青山已經徹底傻眼，現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方寒，這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她又要發生蛻變了，第一次融合水銀是重塑身體，讓自己恢復基本雛形，而這一次則是向下一階段進化。”

    系統在這時也發出提示，證明了方寒的猜想：“第一階段蛻變開始，耗時：三十分鐘。”

    “你看著，我去睡會，三十分鐘後你叫我。”

    青山聽了有點害怕，一想到之前張野的慘狀他就心有餘悸：“啊？你要去休息啊，那不如我也……”

    “不行，你要留在這看著它，如果要是你走了靈姬受傷了怎麼辦？”

    方寒語重心長的說：“我是信任你，所以才願意把她託付給你，青山，你可別辜負我的期望。”

    青山完全沒聽出方寒是在故意給自己帶高帽子。

    他渾身一震，激動到攥拳。

    不過也難怪，這還是方寒第一次拜託自己幫忙做事。

    要知道，從前自己就是想幫方寒也沒機會，他壓根也不需要自己的幫助。

    所以現在，哪怕是方寒拜託他去幫自己洗腳，他都覺得這是對自己的器重，是自己拉近和方寒距離的好機會。

    甚至可能會成為自己贏得海心芳心的門鑰匙。

    “怎麼？不願意？”

    方寒欲擒故縱，青山急忙解釋：“不是，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太激動了。”

    他都沒等把話說完，方寒已經轉身出去。

    方寒纔不在乎他會怎麼做，他只是單純想睡覺，也想讓青山心甘情願看著靈姬。

    自己這麼鼓勵他，肯定會讓他受寵若驚，目的也就很容易達到了。

    方寒躺在研究所休息室，昏昏沉沉就睡著了。

    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竟然在夢裏再次看到了靈姬。

    “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過去呢。”

    “怎麼可能呢，就是忘了過去，也不可能忘了你啊，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已經魂飛魄散了。”

    夢裏，靈姬在無邊黑暗中游來游去，方寒就站在原地，把手插在兜裡面無表情。

    他注意到，隨著自己血脈不斷覺醒，精神世界裏的景象也越發駭人。

    這裏就像一口千年沒被打掃過的魚缸，水中長滿苔蘚。

    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他，不過方寒知道，那些都是被自己禁錮在這裏的靈魂，他們對自己只有滿心敬畏，不敢有半點忤逆。

    因為在他們眼中，自己還是那條長著八隻觸手，背後甚至長出幾根骨刺突起的可怕邪神。

    靈姬試著伸手撫摸方寒的臉，他下意識的躲開了。

    “你對來說，現在的我不過是一縷靈魂，這裏也只有我們，你又何必要在乎那麼多？”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裝傻？我根本就對你沒興趣，我救你也不過是覺得你沒資格欠我人情，你的靈魂用來做試驗也正合適。”

    聽方寒這麼說，靈姬卻沒有半點要生氣的意思，反倒還一臉甜笑：“我知道。”

    “嗯？”

    方寒沒想到靈姬會是這種反應，不由得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