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什麼時候看上我的？”慕容凌問。

    總不可能是郊外捉住它的時候一見鍾情吧，可那時候葉晚揚也在旁邊啊。有葉晚揚在，萬千生靈黯然失色，怎麼可能在葉晚揚還在的情況下，對慕容凌一見鍾情呢？

    虞爍思忖片刻，答：“不確定。”

    或許只是昨夜意猶未盡，觸碰禁-果香甜，聞著氣息也著了魔。也可能是慕容凌一開始，就在他心裏佔了一個不可撼動的地位了吧。他在虞爍心裏住了一百年，待的太久，可能已經不止是哥哥弟弟的感情了。

    虞爍的幼年，因為身世牽扯修羅星，被關到了十二歲。童年裏，少了普通孩子的嬉笑玩樂、諸多樂趣，無同齡玩伴相陪，無父母雙親在側，充滿了陰暗。

    若非前任神界執法者雲長歌陪伴身側，虞爍估計就像一隻被養來待宰割吃肉的獸，連人語都未曾有過接觸。

    他離開囚籠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慕容凌，一個弱小的凡人。

    可笑的是，之後遇見的人，再無一人同慕容凌一樣善待他。他是神界的執法者，是神王之子，可神界眾神對他的態度，還不如慕容凌這個陌生人。

    明知道虞爍是神界最小的神，明知道他還是個孩子，將重擔甩在他身上時，無人憐他。

    慕容凌見路邊坎高了還擔心他個子小跳下來會不會摔著，伸手將抱他下來。他後來遇見的人，眼睜睜看著他從萬丈天梯上滾下來，也沒人想去扶他一把。

    有了對比，慕容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心裏的白月光。

    就算一年一年的過去，他終於遇到了好人，但早期受的苦，受的恩，已經刻入了骨髓裡。慕容凌的好，已經沒有人可以替代了。

    因為長期的囚禁沒有任何人生閱歷的他，就像一張透明的白紙，一旦被誤導，就一路向着錯誤的路徑上走到底了。

    昨夜可能就是誤導他的一個開端。

    神族三百歲之前，與人成魚水歡好，仙力會散掉。涉入越深散得越多，到了最後一步，可能連神位仙力都會動搖。神位仙力喪失後，散去的修為，就只能從頭開始修煉了。

    雲長歌在他能聽懂人言時就警告過他，三百仙齡未滿之前，勿要動情慾。

    “那你為什麼看上我，總知道了吧？”慕容凌道。

    虞爍淡聲迴應：“不知道。”

    他心裏對慕容凌有種依賴感，像依賴雲長歌一樣，又有所不同。對他的感情，在某些邊緣糾纏不清，難以將纏繞的結理順。

    慕容凌呵呵一笑，道：“你不會就是想跟我上-床吧？”

    對方沉默。

    “哈哈……昨晚是不是我先動手了？”慕容凌問，他不太確定，但昨天確實很有可能是他先動手。

    蝴蝶可能是剛修成人形，什麼都不懂，被自己這麼一玩，玩歪了吧？

    “嗯。”

    “那你突然變成人形做什麼？看見我自瀆想試一試？”慕容凌仗著對方看不見自己臉紅，張嘴就胡言亂語，什麼讓人面紅耳赤的詞彙都脫口而出、不經過腦子。

    虞爍冷靜的道：“我……不是。”

    但是他前些天就開始一直躺他床上蹭床睡的事情，虞爍不想告訴慕容凌。

    慕容凌：“你會害我嗎？”

    虞爍：“不會。”

    得，這樣就好，跟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就算他真要壓他，那也得看最後能不能成。

    慕容凌纔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

    倒頭躺下，慕容凌無所謂說道：“那你睡吧，睡飽飽的。”

    虞爍：“……”

    慕容凌翻來覆去煩躁了一刻鐘左右都睡不著，扭頭一望，旁邊的人還坐在床邊沒睡下。

    “你不是要睡我嗎，來啊！”慕容凌本來是想問他怎麼還不睡，但想想覺得語氣太和善了，突然就炸了這麼一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