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幫他脫了鞋子。

    “做什麼？”雲長歌腳落了空，懸在半空，涼涼的滋味兒，刺激得他有些不安。

    將腳抬上-床，往裏縮了縮，他臉上的戒備才鬆懈了一些。可蘇毅的眼神一旦在他身上停留久了，他就開始不自在了。拉過被子將頭蒙上，毫無睡意的他，倒下就道：“我想歇會兒，你先出去吧。捉螃蟹對嗎？我一會兒去找你，吃完午飯就去。”

    心跳怦怦，不知是心動了，還是很害怕。

    “你覺得我想做什麼？長歌你……並不是很討厭我對你做那些事情，對不對？”蘇毅也脫了鞋子，爬上了床。

    他拉著被子的角，想將被子拉下來，像剝雞蛋殼一樣，將雲長歌從裡面剝出來。雲長歌死死拽著，讓蘇毅“剝殼”的行為，進行得不是很順利。

    “放手。”蘇毅的話，如同警告。

    他現在只是跟雲長歌鬧著玩，真要動起手來，雲長歌甭想攔他。

    雲長歌抿了抿唇，鬆手了。

    蘇毅低下頭想親親他，他一歪頭，讓蘇毅親在了耳朵上。

    “怎麼，想讓我從耳朵開始啃起嗎？”蘇毅壞笑道。

    “不是。”雲長歌抬手，擋住了發紅的耳朵。

    好燙啊。

    蘇毅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雲長歌一扭頭，就對上了蘇毅的臉，接著，一股微涼的觸感，碰到了唇上。

    “嗯……”

    “放心，我不會現在就碰你的，畢竟……萬一讓外頭那些傢伙知道了，豈非說我忘恩負義，連家族對我有收養之恩的小公子都不放過？”

    他其實不是想給雲家面子，是給雲長歌面子。雲家表面看起來風光恣意，人皆如仙，受人敬仰。實則背地裏一個個挖了心說不準都是黑的。

    幸好，一堆黑心的，養出了一個紅心的。

    也幸好，在紅心的雲長歌沒被家人影響，心被染黑之前，他碰著了雲長歌。

    “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的跟你在一起。”蘇毅說道。

    按照現在的修為來看，再過幾年，這靈界怕是尋不到能與他比肩的修者了。修者再往上，便是仙道了。

    仙道並不是蘇毅的最終追求，他想上神道，然後帶著雲長歌離開修界飛昇神殿。到了神界，應該不會有人再拿這些凡俗禮節、廉恥規矩來束縛他了吧？

    蘇毅想。

    “怎麼？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蘇毅望著呆呆的雲長歌問。

    他不是一個講道理、好脾氣的人。但云長歌，他可以以最大限度去包容。若雲長歌不願意，他不會強迫他做的。

    這段時間來他頻頻試了雲長歌十來次，這小東西，似乎有意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不是。”雲長歌說道，臉皮子一下子紅透了。

    不過，跟臉皮難看比起來，他更怕失去。

    時機難尋，一旦有了，不去掌控，萬一再也等不到了呢？雲長歌不想遺憾。

    “那說好了。”

    “好。”

    他們二人，都是值得讓對方一眼誤終生的人，也長了一張能讓對方一見鍾情的臉。或許一開始，目光相觸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這輩子的糾纏。